服务生小哥憋出一句“小店荣幸”逃也似的跑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掰过她的下巴,安星河面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

    男人站在桌对面,单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靠得极近,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涌过来,那双深不见底的星眸仿佛酝酿着一场足以吞天蔽日的风暴,直要人溺毙在里面。

    “过分了。”他声音很低,低到晕染在她面上。

    她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只几秒钟后复又盛满了不正经的笑意。

    安星河其人,天生就写着“不怕死”三个字。

    美人儿微垂了眼眸,细长的睫毛像把轻柔的小刷子,痒痒地,一下又一下搔挠着人心。她张开嫣红的唇瓣,仿佛安塞河上最娇嫩的玫瑰花在绽放,柠檬混合红酒的香气一丝一缕尽数钻入他鼻尖。

    顾岩的眼眸又沉上几分,小狐狸精还在不知死活地嬉笑:“这么近一看,我顾哥的皮肤可真好唔——”

    唇被堵住,有力的大掌搂上纤细腰肢,白嫩小巧的下巴被高高抬起,她被迫承受着他的侵袭。他以一种几乎强硬的姿态霸道将人扣在怀里。

    他不是第一次亲她。在她被送往国外留学的前一个晚上,也有这么一个吻,将他的心,他的脑子,他的每一寸肉体及至灵魂都灌上满满当当的热浆,诱惑的,滚烫地,烫到他的生命里去。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那个夜晚,烟火璀璨,灯光迷离。他背靠阳台的栏杆,而她靠在他怀里。他们身下便是万丈的深渊,尽头是水,潭深不可见底。

    吻很深。

    也很缠绵。

    “你是谁?”他说。

    “安星河。”

    “我是谁?”

    “顾岩。”

    ……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