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应似乎是听见了声音,抬起头和孟多对视,但是很快就又垂下了眼。

    秦白拿着一把鲜红的糖葫芦从远处跑过来,他的视线开阔,看到楼上的人,打招呼:“章小侯爷,孟老爷。”

    章礼江顺其自然邀请他们上来,又去看孟多的脸色,没有见到不悦,就去和上来的秦白勾肩搭背,一副狐朋狗友的样子。

    加了人,于是加了许多菜,孟多和鹿时应的中间隔了两个人坐,但孟多仍旧不自在,菜吃的心不在焉,手指转着酒盏,听见秦白对章礼江介绍了鹿时应身旁的姑娘“沈姑娘,来自神农谷。”

    章礼江油嘴滑舌的恭维了沈姑娘,沈姑娘落落大方的和他喝了酒。

    孟多觉得有些闷,对章礼江说了一声,就站起来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的尽头,那里的朱红色窗户向外敞开,能看见黑漆漆的大运河,有海风从那里吹来。

    过了一会儿,孟多回过头,看见鹿时应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孟多说:“吓我一跳,国师大人怎么不声不响的。”

    鹿时应:“你是不想看见我吗?”

    孟多的眼睛飘来飘去,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他说:“没有,你想多了,回去吧。”

    孟多往房间里走,路过鹿时应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

    鹿时应说:“别走。”

    孟多垂眼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温热有力,白皙修长,充满了遐想。

    一瞬间,孟多仿佛被火烫着了一般,猛地甩开了鹿时应的手,并且向一边迈了一大步,露出古怪的表情。

    孟多的厌恶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猛地在鹿时应的胸口扎了一下,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鹿时应竭力忍耐着,低声说:“对不住。”然后转身走。

    孟多看着鹿时应失魂落魄的背影,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快走两步抓住鹿时应,将他推进最近的一间包间里,并用脚带上屋门。

    包间里因为没有客人,所以没有点灯,但是月色从掩着的窗户洒进窗台,孟多把鹿时应按在墙上,在黯淡的光线里看见鹿时应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眸,清澈的倒映着孟多模糊不清的脸。

    孟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本来应该是我谢谢你,但是这事——就这事,我那个——”

    黑暗中,鹿时应不解的望着他,孟多只好贴近他,鹿时应愣了一下,眼睛睁的更大。

    孟多说:“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