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应披着外袍靠在床头,安静的垂眸看书。

    “现在不比之前,要格外注意,明知道身体不好,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把蛊玉给别人戴。”秦白是个高冷的大夫,但在鹿时应面前总是忍不住絮絮叨叨。

    鹿时应笑了一下:“听你说的,鹿某跟花一般娇弱。”

    秦白看着鹿时应俊美无暇的脸,说:“的确像花。”忍不住又说:“有人是不是眼神不好?”

    秦白和鹿时应自幼一起长大,亲眼看着鹿时应长成了这般天下无双,他对鹿时应格外的护短,不明白孟多为什么看上钟齐雁,而不是鹿时应。

    鹿时应知道秦白说的是什么,合上书,说:“不要说他。”

    秦白把药递过去,“不说了,孟老爷跟别人不一样。”秦白看着鹿时应喝完药,秦白露出邪气的笑容,“毕竟孟老爷是鹿大人第一次非礼过的人。”

    鹿时应行的是八风不动,端的是清雅高洁,难以和秦白此等风流公子有共同语言,微微恼怒的看着他,“出去。”

    秦白拿着药碗,在鹿时应发怒之前跑了。

    房间里只剩下鹿时应自己时,他抿着唇,低头看自己的手,想到秦白的话,耳根后慢慢红了。

    三日后,朝廷派来支援的人到了,孟多把手上的事交接下去,带着俞碑镇来的汉子一起回去。离开苍启的那天,苍启百姓和鹿时应出来送孟多。

    百姓簇拥着马车走出城外一里多地,才在黎禾的劝慰下停下了脚步,许多人努力挥着手向孟多告别,说大恩大德世代不忘。

    鹿时应站在人群后面,在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望着孟多离开,孟多从马车的窗户往外看,翠绿的城郊外,鹿时应的衣袍纯白无瑕。

    秦白说:“城外风大,回去吧。”

    鹿时应看着孟多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慢慢往回走,他脸色苍白,有几分病态,不想被孟多看见。

    孟多在俞碑镇住了几日,才启程回京,沿途路过有孟府家产的城镇,就入城查账,等抵达京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酒楼里,蒋兴的父亲为孟多接风洗尘,感谢他出手相助,蒋兴等父亲去酒楼外与人寒暄时,小声的对孟多说:“怎么才回来,夫子去西南山了。”

    孟多在路上收到了钟齐雁的书信,说在西南山隐居的石湖居士最近在山中讲书,他和其他同好进山听书去了,又在信里告诉孟多,西南山的大宴花正是盛开的季节,等孟多回来,会摘一筐大宴花送给他。

    大宴花色泽艳丽,花瓣层多宽阔,香味馥郁,是很好看的花,是钟齐雁喜爱大宴花,不是孟多,孟多只喜欢吃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