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多重新滑进水里,温泉水慢慢没过头顶,浑身是温暖的,胸腔是冰凉的,一股愤怒正缓缓燃烧。

    不能放过上他的人,绝对不能。为了钟齐雁,孟多当了好几年冰清玉洁的袋鼠,如今一朝被上,他脏了,温泉也洗不干净。

    早茶是去外面的铺子里吃的,吃的是钟齐雁最爱的江米粽糕和甜米酒,孟多心情不佳,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钟齐雁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胃口极好的喝了两碗甜米酒,说:“今日起我便开始备考,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国师同朝为官,不辜负他对我的希望。”

    孟多撑着头,问:“他对你有什么希望?”

    钟齐雁说:“昨夜你睡得早,没看见国师在三清船上见烟火绚烂有感而发,说‘火者,缈也;学者,饶也’,这不就是说人生如炮竹转瞬即逝,莘莘学子应当勤勉,我向来以他为榜样,自然是将他的话当做对我的勉励。”

    孟多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你高兴就好。”

    吃过早茶,钟齐雁要去买书,问孟多要不要去挑几本杂记,按照往常,他是去的,但昨夜......现在孟多身心俱疲,只好拒绝,“昨夜没休息好,我回去睡觉。”

    “好,那为兄帮你挑几本。”

    孟府,阿洛见他独自回来,惊讶的说:“主子今日回来的早。”

    孟多缓步走进卧房,冷淡的说:“阿洛,昨夜你放进屋里的是谁?”

    阿洛噗通一声跪下来,眼里很快积满眼泪:“主子,阿洛是真的扶着钟公子进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他自己又出来了,阿洛不会害主子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你离开过吗?”孟多声音喑哑。

    阿洛顿了顿,“钟公子进去之后,我我突然肚子疼,就想着主子的事已经办好了,就跑去茅房了一趟,回来后就一直守在门前。”

    孟多闭着眼:“所以就是那时候进来的。”

    阿洛兢兢战战:“您说的是?”

    孟多按了按眉心:“昨夜我屋中进了其他人。”

    阿洛的心脏狠狠一跳,使劲磕了个头。

    孟多说:“你起来,此事不要声张,你暗中去查昨夜流烟河畔的烟火宴上都有什么人到场,给我一份名单。”找到这个人,孟多要日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