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学孤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肯定是你自己本身有问题啦。

    椅子上被黏502胶水;书本上被写满“去死吧”“像你这样的垃圾怎么还配活着”“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贱的骚货”“我要是你我早就自/杀了”;莫名其妙丢失文具;被围堵到角落挨打;书包或是文具盒总会被塞满各种可怕的虫子,这些捉弄人的手段,在他们眼里,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很普遍啊,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啦,每个班级都会有的事啊,你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那些天生残疾的孩子不照样也活的好好的?怎么就你要搞出这么多事来?

    与他们本身的利益相比较来讲,你的事,就像路边拂过手臂的绿植,擦过皮肤产生的疼痛也只是低头一瞬间就可以忘记的东西。

    但其实不是的。

    不是“没什么大不了”,是会绝望到窒息,浑身冰冷仿佛血肉被一刀刀剜下来的那种痛苦到极致的事和人生。

    贝嘉望着走廊尽头的校长室,迈出了腿。

    记者们早已枕戈待旦,林妈妈上位者似的扬着脸,贝嘉跟教务老师一前一后进了门,立刻就被各式各样的摄影机团团围住,他们争先恐后地递上一个又一个录音笔或是微型麦克风,直接把二人围堵到了角落。

    贝嘉的脊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耳边便被潮水般的闻讯淹没了。

    “你为什么要霸凌林茉同学?”

    “你爸爸是杀人犯这件事是真的吗?”

    “林茉同学说,你经常偷同学的东西,是真的吗?”

    “请问你对霸凌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

    “欸欸欸!各位各位!”教务主任伸长了胳膊堵住这些记者前进的路,大声嚷嚷着,“各位冷静一下!我们一个一个来!她还是个孩子!这样会吓到她的!你们再这样我们就要叫保安了!”

    而拥挤乱糟糟的人群被从后面拨散开来,林妈妈踩着高跟鞋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扬起了手,“啪”的一声甩了贝嘉一个大巴掌。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贝嘉一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五指印红得触目惊心。

    “林......林妈妈你干什么!”

    这一巴掌打懵了记者,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教务老师第一个反应过来,先一步把贝嘉向外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