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小内侍们便领了一个侍卫过来。

    陈清穗打眼一瞅,当即愣住了,他将人上上下下打量数遍,喃喃道:“像......”

    小内侍们笑得谄媚:“我们找的人,能有错么?”

    这侍卫年岁不大,眉眼间青涩未褪,却独有一份未被打磨过的硬气在。他一贯不喜与内侍们厮混在一起,又见他们露出寓意不明的神情来,心中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敢怒不敢言。

    当晚,他被提拔至长生殿当差。

    大殿门口只他一人,陈清穗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冲撞了陛下,否则我们谁都别想活命。

    年轻的侍卫怒道:“若非你们搞这歪门邪道,我又如何有机会冲撞!”

    “不开眼的东西!若陛下瞧得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你若当真忠于陛下,你自知道该怎么做。”

    侍卫抵抗不得,只得满腔愤懑候在殿前,等待皇帝的“召见”。

    殿内鸦雀无声,若非烛上火舌未熄,他还以为皇帝已就寝,没他的事了。

    倏地,似乎有什么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年轻的侍卫本就紧张,冷不丁的一声让他慌了阵脚,虎头虎脑地闯进去救驾。

    皇帝正弯腰拾起一卷画轴,他意识到门外有人擅自闯入,不禁蹙起眉头:“谁。”

    天子不怒自威,侍卫当即软了腿,跪倒在地:“圣上万安!”

    “陈清穗愈发不像话了,什么人也往朕的门口安排。”皇帝冷声道:“退下,明早自行去领罚。”

    侍卫冒了一脑门的冷汗,什么也顾不得了,皇帝愿意留他一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想得起陈清穗叮嘱的。他慌乱地给皇帝磕头,手脚发软地踏出殿门,刚迈出一只脚,又被叫住了。

    “你,转过头来。”

    侍卫僵硬地退回脚步,贴身的衣料亦湿了大片。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