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哥。你笑死我了……”蒋秀芬虽然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不过可没有丝毫淑女的矜持,本来就泼辣的她,现在正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面一边捶打着沙发,一边爆笑。

    蒋秀芳则更加没有形象,不是她的笑点太低。而是这里面很多东西,她听得都是很不明白。见到都大家笑了,还笑得很厉害,所以就笑了,直接在沙发上面打滚。

    “你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姑姑云槐花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雨。当年鬼子入侵中国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懂事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云家,当年可是死了不少的男人在战争中。

    “以后可别讲这样的笑话,你小子,真是笑死人不偿命。这些事情。反正也只有等到了朝鲜之后才能够搞得明白。现在想得太多也没有什么用。”等到大家都再次恢复平静之后,笑得脸都红了的李璐对着云非笑骂着说道。

    也不知道云非这小子脑袋里面向着什么,说买数控机床给朝鲜的事情,居然能够因为担心朝鲜付不了帐而联想到血缘关系上面去,并且在短时间内,还能够找到如此强有力的论证。

    1994年农历春节,在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然后再轮流到毛家、冯家、于家、母家还有舅舅蒋建兴家胡吃海喝一整天,这个年,基本上就已经过完了。

    九一重工。因为生产任务中,很多生产车间过年的时候都在继续开工,所有的生产车间,在正月初四已经全部开工了。虽然有着不少的家在外地的职工回家过年还没有回来,但是生产。并不因为少了一些工人就停顿下来。

    “诸位,今天召集大家来呢,事情不多。前几天过年,大家可都吃好、喝好、玩儿好了?虽然咱们工厂生产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让手下的人把心给收回来。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你们自己得先把心收回来。”在得到外贸部的通知以及朝鲜外交部发来的邀请函之后,云非就把手下所有车间主任级别以上的中高层管理以及中高级技术人员召集到了会议室里面。

    “这几天,我发现,不管是生产车间,还是二线管理部门、技术部门,所有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毕竟才过年,放松了几天,现在收心,需要几天的缓冲期,我不希望在明天,我还能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另外一个,在过年期间,公司里面的很多人打麻将也好,扎金花也好,都搞得很大,小赌怡情,打赌伤身。闲的无聊的时候打打麻将娱乐娱乐,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要赌博,都他妈的给我滚蛋。你们才他妈过几天好日子?麻将就打到十块钱一炮!赢了,兴高采烈没有心思上班,输了,心情沮丧没有心情上班,再让我听到说你们中间有人麻将打通宵,都他妈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滚回去挣你们一个月两三百块钱的工资!”

    云非一上来,就对着下面数十位中高层大骂。

    就在前天,精加工车间一个大师傅老婆跳楼,原因就是其老公在过年这段时间,不仅把六千多的年终奖输了个干净,还欠着上千块钱的赌债。一时想不通,跳了楼。

    听到这样的消息,云非怒了。

    他给工人高薪,是为了刺激工人干活的积极性,同时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但是绝对不是提高他们的赌注。

    在他知道第一时间,就报了精,并且立马让吴忠达开除了四名都是有着丰富技术的大师傅的当事人,并且责令他们的家人在正月结束之前搬出九一重工的宿舍。

    对于打麻将这事情,云非知道根本就控制不了。

    曾经有人说过,飞机刚刚一进入蓉城的城市范围,就能够听到下面的麻将声。虽然这里面说的太过夸张,不过身为国粹的麻将,在蓉城,确实是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扬。

    大街小巷里面,随处都能够见到茶馆。而挂着茶馆、茶楼招牌的这些地方,并不是真正喝茶的地方,而是麻将馆,在这些挂着茶楼的麻将馆里面,喝茶,只不过是附带的。甚至在很多街边店外面,相邻几家店的老板就直接在街道边支上一张麻将桌,一边打麻将,一边做生意……

    对于整个蓉城的这种风气,云非没有办法干涉,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断地敲打着九一重工这些核心的中高层,否则等他们真正沉迷于赌博之后,输红了眼,什么事情都能够干得出来。现在九一重工的职位已经成了香饽饽,他不希望自己最为重要的这家公司的各级管理人员卖职位的事情出现。

    对于经济效益好,工资高,福利待遇好的公司的职位,哪怕是一个临时工,都会有着无数人会想尽千方百计得到。而得到的最为直接的手段,就是花钱走后门,给那些有着招聘权的车间主任以及能够跟车间主任说上话的基层技术人员以及管理人员塞包袱,从而得到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