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嫂子,你等我一下,我进屋拿毛线。”

    “行,你去吧。”

    林嫂也算是这个家里的老熟人,也不需要招呼,自己做在凳子上,看着收拾齐整仍然还显得空荡的屋子,开始想象这两个年轻人家里以后被孩子东西塞满的样子。

    毛线果然有,在装衣服的箱子最深处,粉色、白色、黄色、黑色和灰色五种毛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箱角,每一个都有两斤左右。

    看着这几个被许妈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毛线,许愿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她是知道原主不会打毛线的,但许妈还是准备了,只得感叹,有的父母,会为子女准备一切,即使子女可能用不上,甚至不需要。

    而有的······许愿思维发散到了刚上大学的时候。

    刚上大学时,她们寝室是个六人间,六个人里,五个都是本地人,只她一个外地人,和大家熟悉了以后,室友们因为上了大学课不多,突然闲了下来后——

    寝室里就刮起了打毛线、绣鞋底等等一系列活动。

    这些活动的成品,可能出现在那些过几个月就会分手的男友身上,或者就是出现在家里人身上。

    当然也包括室友身上。

    许愿是不会这些活动的,当然她也没时间参与这些活动。

    但她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天晚上自己做了兼职回来,收到了室友们亲手绣的一双鞋底,上面是两个大红的福字。

    她记不得当时的表情了,但后面她以发工资为由,请了室友们吃了顿荤素两毛的串串。

    现在看着在箱底,昏黄灯光下发出温暖莹润的五个毛线团,许愿觉得心里某一处,好像吹进了点温暖的春风。

    她想,好好的为自己生活。

    林嫂看着许愿篮子里一黄一黑的两个毛线团,眼睛微眯,眼角笑出了些许皱纹。

    今天对情绪格外敏感的许愿自然注意到了林嫂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她立刻伸出食指,指着黑色毛线团:“我没学过打毛线,拿黑色的这个练练手。”

    但这话说完,她自己脸先不争气的染上胭脂般的红,刚刚说出口的话,现在听来更像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