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平没有再说话,整条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直沉默到回到家。

    邵伯凡内心非常纠结。

    一方面,他后悔自己上次真的动了情,说了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这是他第一次自曝身世。他在说出的那一刻,也曾经觉得不妥,但那时候,喻母就是想打听邵伯凡的家庭情况,邵伯凡想要不说推脱也是挺难的。

    你总不能这么板着脸对长辈说,我不喜欢对任何人说我家里的事情。

    我也不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孙悟空。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就好像打翻了多米诺骨牌,随之而来的影响,他怕自己不能控制。

    今天喻景平说要给他找孤儿院,明天又要找亲戚怎么办?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后,难不成我要整天疲于应付?

    所以邵伯凡今天才忍不住说了重话,就想喻景平死了这条心。

    邵伯凡其实有底气,他相信隋局说背景做好了,背景调查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那他就相信自己真的是可以仗着宁渊这个身份,光明正大行走在阳光底下的。

    更何况,《永庆里》一炮而红以来,也没有人曾经找过宁渊麻烦,说自己是宁渊的亲戚要来蹭好处之类。

    即使如此,邵伯凡依然后怕。

    这种后怕甚至说不清楚来源,也讲不清楚原因,只是根植于卧底的身份本身。

    怕自己害人害己。害了自己,也害了喻景平。

    他暗暗对喻景平说:有些事情,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希望你能理解。

    邵伯凡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喻景平全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