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终于想起这个重要问题了!”前守门员似乎对罗根和一个法国女孩的幼稚谈话很是不满,他嘟囔着说:

    “战斗在两个小时前就结束了,联军撤走了,绕过蒙克朝着敦刻尔克逃跑了!他们一定是害怕我们的轰炸机!史蒂芬伯格少尉比你先醒,但刚刚又睡过去了!噢,还有那个随军记者,你们几个被倒扣在装甲车下面,居然都只受了些皮外伤,这简直就是奇迹!”

    “噢?倒扣过来?”罗根很难想象,要让沉重的半履带式装甲车倒扣过来,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那是普通炮弹能够造成的么?难不成是英军步兵往车底塞了一个zha药包?

    想着这复杂的问题,脑袋撕裂一般疼痛起来,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

    前守门员继续说道:“我在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被流弹擦了一下,伦辛就不那么走运了,子弹打断了他的手骨,没有两三个月是恢复不了的!”

    “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大鹰钩鼻很无所谓地说。

    躺了几分钟,罗根终于觉得脑袋不那么疼了,便用酸胀无比的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军医官真的说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是的!”前守门员接话道:“还有就是脑袋可能受到了撞击,先前的伤口破裂了,已经给缝了几针!”

    一听这话,罗根顿时给郁闷得:老天是吃错药了么?专门找自己的脑袋跟钢板对抗,想整出个植物人来玩还是咋地?

    好吧,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粽子样!确信身体没有大碍,罗根下了床,步履沉重地走出了这临时搭建起来的野战帐篷。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但厚厚的云层让整个世界看起来依然是灰蒙蒙一片。视线中,弹坑、血迹还有各种各样的碎屑,到处都是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更远一些的地方,他果然找到了一辆肚皮朝上的半履带式装甲车。

    “啊哈,中尉,您醒了!感觉还好吧?”眼镜男脸上贴着一块止血棉,看起来心情愉快、动作轻盈,脖子上依然挂着那个方形的老式相机——但在这个时代,它可能算得上是很先进的!

    “呃,不太好!你怎么样?”有过并肩战斗的经历,罗根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这丫看起来又猥琐又孱弱,没想到还挺勇敢的。

    眼镜男伸展双臂,“就算再跟英国佬干一仗也没问题!对了,中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继续之前的采访!”

    “采访英雄?呵呵,你现在不已经是英雄了吗?”罗根笑道。

    “嘿嘿,我也就是丢了几颗手榴弹而已。再说了,当装甲车被炸翻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拼命地喊救命!就这样子,哪里还敢称英雄!”眼镜男举着手里的相机说,“最关键的是我这宝贝儿没有摔坏,里面的照片可是无价之宝啊!再给你们来一张合影吧?”

    罗根连忙摆摆手,“算啦算啦!我这样子还拍什么照,简直是有损空军形象啊!”

    几个人正说着,只听得一阵嗡鸣声从空中传来。他们不约而同地仰起头,看着大群德国轰炸机自东向西北方的敦刻尔克飞去。

    “给我狠狠揍那些英国佬一顿!”前守门员马克.艾拉愤愤不已地挥舞着拳头。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