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给我!”刚刚没抢到肉的俞文思,飞快的从桌上夹走肉,恨恨的一口咬下:

    “就是,怎么不买鱼啊?今天村里家家户户都买了鱼,咱们家里连读书人都供得起,还吃不起一条鱼吗?”

    “买鱼不要花钱吗?你个天天吃白饭的,还想吃鱼,不如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给你吃肉。”赵老太对这个游手好闲的孙子可没有多少慈爱之情。

    “娘,思哥儿怎么吃就白饭了?”孙氏见儿子被训,顿时不愿意了:

    “地里的活儿,可都是我们大房在干,要按人头算,他们父子四个出的力最多了,他三叔整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酸,干的也不比思哥儿多。”

    被点到名的俞老三,嚼了半天才咽下那块陈年老腊肉:“娘,你也别太抠了,天天都是菘菜萝卜,吃得人嘴里淡出个鸟!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

    “行了!都闭嘴吃饭。”俞老头重重的把筷子一拍:“再吵就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吭声,埋着头猛扒饭。

    俞文智虽然平时受宠,可他也很懂看眼色,知道祖父一发火,这会儿就不能再闹了。

    最多晚上看会儿书,就让他娘去跟祖母要两个鸡蛋,给他炖个嫩嫩的蛋羹当夜宵。

    反正全家就他一个读书人,多费心神啊,开个小灶是应该的。

    俞老头这会儿心里烦躁,有个想法怎么止也止不住。

    今天他也去小镜庄的池塘边看热闹了,还看到俞善和俞信都在,跟那些庄奴很熟稔的样子。

    不止如此,有件事更是让俞老头惊疑不定——他分明听到那个姓杨的庄头,管俞善叫“主家”。

    那小镜庄是周家的产业,杨庄头怎么会管俞善叫主家呢?

    莫非,那庄子现在归他孙女俞善了?

    不能吧?一个庄子少说也值二三百两银子呢,那么大一笔钱财,周家说给就给了?

    倒也不是不可能。他的前二儿媳可是个不安分的,说不定怎么枕头风哄那姓周的。

    周家有钱,拔根汗毛比他们庄户人家的腿还粗,一个庄子嘛,好像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