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目光骤沉,对方该不会打算就这么定案了吧

    那得先问问她,答不答应

    “等一下”无羡淡淡开口,打断了他的后续操作,“大人不是说,有一具尸体吗”

    “正是小民那苦命的闺女啊”第一人证的身份瞬间切换,成了苦主,扯着嗓子哀嚎起来,“想不到被琉璃居给凌辱至死,大人要替小民做主啊”

    无羡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一个口供不实的人证,如何能从他口中确认,人就是被琉璃居害的”

    “她临死时抓着琉璃居伙计的荷包”说着,苦主便向堂上的三司磕起头来,演得还提挺卖力的,每一下都重重地叩在了石板上,砰砰直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了一片。

    无羡嗤笑道,“凶手傻不傻,人都死了,被扔在了乱葬岗,却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仍由死者抓在手中。”

    “小民的闺女死不瞑目啊,抓了凶手的罪证,一直捏得紧紧的,拽都拽不开,想要让我们替她伸冤啊”

    “小民好奇得很,凶手为何不将她的手给剁了,劈成几瓣,即便死者抓得再紧,也能将她手中的荷包取回来。”马哲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冷漠的话。

    苦主被他吓得脸色煞白,颤抖得指着他道,“你、你怎能如此凶残”

    马哲又道,“依照大理寺卿的追查,凶手都弄死好几百人了,必然是凶残无比的。而且要将人做成香胰子,怎么想,都要将人给剁烂了吧又怎会怜惜一具尸体,舍不得下狠手呢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大理寺卿拍着惊堂木,大喝道,“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是网,总有疏漏的时候。”在铁证面前,无羡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唇角翘起的弧度,勾勒出自信的风采,“大人又怎么知道,那荷包不会是凶手故意留下,栽赃陷害他人呢”

    大理寺卿不明白,她的底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物证捏在死者的手中,拽不出,也塞不进,如何作得诬陷”

    “人刚死的时候,身体是软的,很容易就能将荷包放入她的手中。等一个时辰后,尸体越发僵硬,就像是死者自己抓紧了荷包似的,做不得数的。”

    常伦频频点头,看着无羡的目光更崇拜了,“想不到你对验尸,都如此有研究啊”

    “我对验尸可不熟悉,”无羡更正道,“我只是对尸体比较熟悉,杀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无羡说得淡然,但是堂上诸人,看她的目光全都变了,惊悚中带着惧意。

    怪不得,她的亲随如此狠厉呢,原来主子更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