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得承认,朱寿的主意确实不错。

    胡韶是主事的最佳人选,假若换作旁人,要么无法平衡各方势力,要么不愿百分百配合白前的工作。

    不过,看着他嘴角噙着的笑意,她偏偏不想让他得意,拈了一粒瓜子仁丢入嘴里,“味道不错。”

    故意撇开他的主意,只赞了瓜子,一双凤眼微眯着,似慵懒的狸猫,又似狡诈的狐狸。

    朱寿哀怨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倪世杰,吓得他呼吸一窒,将脖子缩得更短了,恨不得变个龟壳出来,让他彻底躲起来。

    就他那副小样儿,朱寿不屑多看一眼,立刻收回目光,又抓了把瓜子,继续剥着,“你把他和张遐龄带来,不单单是为了谈白前的事吧”

    “马市出了些事。”无羡直入正题,“北元不是在内乱吗几股势力来马市求购兵器、粮食和伤药,倪世杰不敢自作主张,让你拿个主意。”

    “不卖。”朱寿一口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

    顶着他散发的低压,倪世杰喉头轻滚,吐字艰涩,“对方出价很高”

    张永不屑地眄了他一眼,目露警告,“倪公子难道忘了,令尊是怎么死的吗”

    贪夫徇财

    他的话直戳倪世杰的心窝,被重新扒开的伤口,淌着看不见的血,令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片苍白。

    无羡适时解围,“你就不好奇,北元出到了什么价”

    张永没想到无羡也被钱帛迷了眼,生出几分失望来,“那群鞑子出到再高的价,咱大明也不稀罕。”

    “对方出到了市价的五倍,而且全部是黄金交易。”倪世杰补充道。

    “这是十日前的价格,”张遐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更正道,“以我所知,目前所出的最高价是七倍。”

    张永依旧目露不屑,朱寿心下却是郑重了几分,他还记得无羡在马市上,剖析的利润与人性的关系。

    为了一倍的利润,敢践踏一切法律

    为了三倍的利润,敢犯任何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