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方使臣纠结了所有人,举着横幅抗议,看热闹的百姓围了好几层。

    梁储气得吹了吹胡子,“不就是个西域小国,竟然不依不饶的。”

    鸿胪寺卿扶了扶松动的发簪,这两日束发时,掉了不少头发,发簪都快插不稳了,“吐鲁番和日本的使臣后日即到。”再让他们闹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几人正苦着脸,内官匆匆入内,双手捧着一卷谕书呈上。几人打开一看,同上一卷的内容差不多,不同的是,用词更为严苛了些。

    费宏扭头问杨廷和,“这下该如何是好?”

    杨廷和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必须立刻结案,着人将建昌侯请去大理寺,令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使会同审理。天方使臣既然要结果,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结果!”

    梁储担忧道,“太后那边怎么办?”

    “诸位不用担心,我亲自去慈宁宫向太后请罪。”

    待杨廷和到达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已经获得了消息,正在大发雷霆,四周的宫女一个个匍匐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太后收敛起脸上的怒容,冷硬的线条稍显柔和,语气中却还带着未消退的怒意,“杨爱卿来得正好,建昌侯是哀家的亲弟弟,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捉拿他!”

    杨廷和声音平平地陈述着事实,“吐鲁番、日本、鞑靼的使团即将入京,贡品被劫,使臣被杀,必须有个交代。”

    太后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显得有些尖锐,“给使团一个交代,谁给哀家一个交代?”不就是一个番人吗?怎能比得上她的亲弟弟?

    杨廷和直接甩锅给正德帝,“圣上下了谕书,已经着人提审建昌侯,令三司会审。”

    “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哀家才罢休!”太后在胸口捶了两下,在苇公公的搀扶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摆驾大理寺!”

    太后想做什么,难道要去听审?

    她若在场,官员不敢问案,使臣不会信服,审了也是白审。

    “不可,”杨廷和立马出声劝阻道,“太后身份最贵,不适合出现在大理寺。”

    “哀家不去大理寺,哀家的弟弟被欺负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