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罗裙女子鱼贯而出,分作两排,踏着凌波微步在前开道。

    带队的两名,手挽盛满花瓣的竹篮,一边走,一边抛撒着花瓣,洋洋洒洒,宛若花雨一般落下,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之后的六名,一个个手执玉箫,吐气若兰,动人的音律自乐孔流泻而出。

    无羡听那曲调很是耳熟,眨眼想了下,不是《催花乐》吗?

    看来,他们是要准备辣手摧花了!

    无羡摇了摇头,随着仇锜和朱寿二人,跟在罗裙女子的身后,踩着踏板,上了莳花馆的花船。

    莳花馆不愧是大同第一南风馆,所属的花船上搭着二层的小楼,抬头是雕梁画栋,俯首是花砖铺地,奢华而不失雅致,被暮色下的飘渺烟霏,烘托得有如仙境一般。

    “无羡公子就是无羡公子,一出场就是好大的阵仗啊!”

    无羡抬眼看去,开口的是介休范家的,做的也是边境的贸易,近些年将手伸向了宁夏伸,可不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吗?

    “原来是范公子啊,要不是在山西遇到你,我还以为您是宁夏的呢!您在那边的铺子,开得可不少啊!”

    范公子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无羡公子楼上请,倪公子已经久等了!”

    一行人缓缓上了楼。

    船体的承重有限,楼层不可能建得太高,看着低矮得很。

    莳花馆的馆主,索性将宴席改成了仿唐的式样,厅中围了一圈矮几,人人席地而坐,巧妙地掩盖了高度上的缺陷,可见是个心思剔透的。

    无羡他们到得最晚,客席仅剩楼梯口两桌还空着,是最末等的位置。

    靠!想他仇小爷,昔日在大同也是一霸,还没受过这般的鸟气呢!

    他带着无羡来到主桌下最好的位置,管他原本是谁坐的位置,直接一个犀利的眼刀甩过去。

    让?还是不让?

    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