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工候在一旁,看着马哲查完前胸查后背。

    当背部的衣领撩下的那一刻,入目的是一片颜色深沉的斑纹,赤中泛紫,从颈部一直蔓延至腰部。

    老仵工忙不迭解释道,“这不是生前造成的伤痕,是死后留下的,叫做尸斑,每个人都会有的。”

    这点常识,马哲还是有的。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他将死者的尸体重新摆正,套上衣服,又抓起了他的手,仔细查看起来。

    只见死者的指甲平整,指如鹰爪,虽然不够粗壮,但是给人一种力量感。

    虎口至掌心覆有茧,从位置上看,是舞刀弄枪留下的。只是如今不常练习,茧已变薄,可见武艺已经荒废了。

    马哲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指节上,有好几处肿了,还破了口子,都化脓溃烂了。

    “从溃烂的样子可以判断,这不是外伤,而是冻疮。”老仵工道。

    “那么冷的天,他作为一名巡逻士兵,不该只穿着一件里衣才是。他的外套呢?”马哲问道。

    “染……染血了,下葬不吉利,小老儿就给他脱了下来……”

    马哲的视线,落在了他领口的大片血渍上,落在白色的里衣上,显得特别醒目,“里衣也脏了,怎么不一起脱了?”

    老仵工惺惺一笑,“总不能让他光着身子下葬吧?”

    “脱下的衣服呢?在哪儿?”马哲追问道。

    “扔……扔了……”

    “真的扔了?”上扬的尾音,明显透着不信。

    老仵工不敢与马哲的眼神对视,撇开了目光,刚想点头,只觉得眼前冷芒一闪,脖子一凉,朱澄的钢刀已然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透过了肌肤,感觉死亡近在眼前。

    恐惧终究战胜了贪婪,老仵工咽了口口水,忙改口道,“没、没扔……在小老儿的屋里……”

    “带我去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