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祈福有用,还要兵将做什么,都去庙里拜菩萨不就结了。”

    “皇帝又说胡话了,怎能连神灵都给编派上了?”太后扫了殿内一眼,发现有个位置空着,“贤妃呢?不是出去迎皇帝了吗?怎么没见她人呢?”

    “是来迎朕的吗?”朱寿装傻道,“朕还以为她爱看雪呢,便让她在殿外多看一会儿。”

    “那么冷的天,还不将人给冻坏了!”太后忙让身边的韦公公去殿外,将人给叫了进来。

    贤妃一张脸冻得通红,谢恩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又不敢怨恨朱寿,将一腔怒意都撒在了无羡的头上,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方才在宫女的搀扶下入了座。

    人到齐了,该上菜了。

    太后一声令下,早就在殿外候着的宫女鱼贯而入,端着各色佳肴、美酿、鲜果、小点,一盘接着一盘递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琳琅满目。

    朱寿抓了一块茯苓糕,也不吃,一掰二,再掰四,就这么掰着玩,“朕记得,国库空虚,流民居无定所,心中甚感忧虑,特令年宴费用减半。皇后真是个本事的,这么点钱,还能将宴席办出如此之规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哪里是本事,而是皇后用自己的私房钱贴补的,即便如此还是入不敷出,最后还是抹下面子,找了她的娘家哥哥,才将席面体体面面地办了起来。

    但她能说出口吗?

    不能!

    “臣妾……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皇后过谦了。依朕看,户部的那些大员都不及你。改明个,将户部交给你得了,省得唐尚书天天向我哭穷了。”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怎能听不出话中的埋汰之意,心中越发委屈起来,“臣妾只是想要为皇上分忧……”

    “好一个分忧!”明明就是阳奉阴违,呵呵,如今竟是连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都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太后的脸沉了下来,“皇帝这是做什么?皇后为了这场家宴,忙前忙后,还得受你的埋怨?难道你非得让好好一个家宴,弄得上不得台面,才肯罢休吗?”

    好好的一块茯苓糕,已被朱寿捏成了碎渣,“城外的流民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了,朕的台面算什么?”

    德妃笑着打圆场,“皇上体恤百姓,是百姓之福,可以让顺天府尹设粥棚施粥救民。”

    救急,难救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