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墨竹起夜,听到了动静告知于他,他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份吃食原先可没他的份儿,只是“正巧”被他撞见了,不得不“顺便”给他多做了一份!

    奚淼伸长了脖子,往灶台上斜眄了一眼,“光禄寺的人都是白养的吗?那么晚还让你做吃食。”简直将她当厨子使了。

    “这是给我爹做的,说不准,他就要去南赣了……”

    奚淼感受到了她话中流露出的淡淡低落,声音不觉软了下来,裹挟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关切,“怎么突然要去南赣?”

    无羡没有任何隐瞒,将皇后请命和那三份奏疏都告诉了他。

    奚淼蹙起了好看的眉,“这事背后不简单,你在宫里小心些。”

    “你觉得,这三份奏疏,哪一份与皇后请命的关联最大?”

    再缜密的推理,也难免出错,最保险、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一网打尽!

    这一点,他赞同朱寿的做法,“何必费脑去猜,三处一同下手便是了。”

    不过,就这么附和朱寿的提议,他似乎落了下风,于是加了一句,“我会多加留意北边和南赣的动向。”

    如今无羡的情报网,全都掌握在奚淼的手中。楚馆本就是三教九流的汇聚之处,他做了那么久的楚馆馆长,早就掌握了如何从得来的各种信息中,筛选出真实而可靠的情报来。

    这事交给他做,无羡很是放心,手上打蛋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放入锅中隔水蒸炖。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你可认得伶人臧贤?”

    奚淼的脑海浮现出一张桃羞杏让的脸来,话音中染上了几分酸味,“怎么?想收回府里?”

    “我要个唱戏的做什么?”无羡翻了个白眼,将之前遇到检校的事挑了重点告诉了他。

    “臧贤……”奚淼拨弄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思索了一会儿,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人倒真是有些奇怪。”

    伶人与小倌同属于乐籍,奚淼的信息又灵通。无羡就知道,这事问他准没错。

    “怎么说?”无羡好奇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