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若是知道它的内心想法,一定会翻个白眼,直白地告诉它:你想多了!

    此刻的她,气呼呼地瞪了朱寿一眼,换了个话题,“今日的朝会如何?那群言官没为难张太监吧?”

    朱寿叹息一声,“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一口咬定,你爹参与了学籍买卖,不但不肯放过你爹,连张永都一起参。”

    “他们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咬着我爹不放啊?”

    “他们不就是靠骂人成名的吗?谁最出名,他们最爱骂谁,谁让你是我新收的美人,你爹不就成了皇亲国戚。参倒了他,可谓是名利双收。”

    无羡来气了,“当初建昌侯劫贡品一案,铁证如山,怎么不见他们吭一声啊?说到底,不就是看我爹没靠山,好欺负嘛!”

    朱寿挑了挑眉,“谁说你爹没靠山的?我不就是你的靠山吗?”

    无羡斜睨了他一眼,半是嫌弃半是怜,“朝堂上被骂得最惨的,就数你了。”

    可不是吗?

    朱寿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你不知道,国子监祭酒拉着一大群学子,还在奉天门外跪着呢!这一回可热闹了,连衍圣公那个狗腿子,和孔、颜、曾、孟四氏的教授司,都被他们给搬来了。给他们一顶乌纱帽,是看在他们老祖宗在儒学上的地位,呵呵,真当朕怕了他们。就他们那种做了廿朝贰臣的软骨头,连北元人都瞧不上。见朕让人拿出了棍子,就被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了。”

    无羡讶然,“打了?”

    “想打来着,”可惜没成功,“被杨廷和拦下了,好人全让他给做去了,我反而成了个大黑脸,被御史指着鼻子骂,可惨了。”

    说着,靠在了无羡的肩上,本想趁机揩油的,忘了身上带着伤,福利还没捞到,倒是扯到伤口了。

    无羡将他的身子板正了,脱去了他的上衣,接过柴胡递来的药,轻柔地替他拆了纱布换药,“后来呢?你怎么溜回来的?”

    “小瞧朕,”朱寿不服气了,“朕就不能是斗赢了,回来的?”

    “若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杀,自然是不怕你吃亏的。可是面对那些老臣,你无视他们,他们骂得来劲,你处罚他们,他们骂得更来劲,简直比虱子还要闹心,可不得躲着吗?”

    “你的形容真贴切,可不就是虱子吗?”朱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扯到了伤口,被无羡惩罚性地拍了下伤口,疼得嗷嗷叫,“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连天地、高堂都没拜过,就敢自称“亲夫”,脸皮还真够厚的。

    无羡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疼得朱寿直求饶,“娘子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