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点了点头,手中的戒尺重重地落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丑话我也得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谁授课的时候马虎应付,不但要取消他的奖励,还要剥夺他的授课资格,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叫道。

    后来,钟叔带着几分探究,私下询问李姐,为什么要鼓励一群孩子做先生。

    李姐喝了口茶,笑道,“他们在背课的过程中,对知识的掌握才是最扎实的,更容易发现自己的欠缺,不是吗?”

    李姐笑得天真烂漫,却让钟叔心头一震。这般的心智,可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有的。他之前还替少爷委屈,在这边疆之地无奈成了家奴,怕是永无翻身之时了。

    此刻看来,这位将军府的小主子,前途无可限量。自家少爷跟着他,或许能成就一番功勋,也未可知。

    ……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本来就强,上了半个月的课,已经习惯了李姐的这种另类的授课模式了。

    在所有的课程中,大家最讨厌的就是胡勒根的鞑靼语,叽里呱啦的,绕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其次,则是柴胡的草药学。非得让他们在一堆长得差不多的烂叶子中,分辨出不同的药物,这不是为难人吗?

    最受大家欢迎的,就属狗蛋的跟踪术了。

    一方面,跟踪术是在野外开课的,对一群孩子来说,能去外面放风,就已经让他们很是兴奋了。

    另一方面,狗蛋的跟踪术也确实神奇,他通过不同的脚印,就能分辨出不同的动物,而且还能从一些踩碎的枯枝、树上的抓痕发现蛛丝马迹。

    “嘘!——”

    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狗蛋,突然停下了脚步,竖起了食指,立在了双唇中间。

    随后,他指向了西北角的方向,只见一只狍子正站在不远处,时不时地甩动一下它的大耳朵,对自己的处境茫然无知。

    李姐扫了大家一眼,压低声音,轻声道,“现在是考验大家箭术的时候了,如果能将这只狍子射杀了,我就给大家烤狍子肉吃!”

    高升是知道李姐的手艺的,听到李姐说要亲自动手,最是激动,正要喊出声来,嘴巴却被捂上了。

    动手的是狗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大家都不能出声,不然就让狍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