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从小智谋超群,定能辅佐少爷,成就一番功绩。”张平答道。

    李姐挑了挑眉,“你想做我的幕僚?那可不容易。你先说说,如何才算一个好的幕僚。”

    张平从吴亮和刘安的话中得知,陈姐是将军府的小主子,日后必定要在军营大展身手的,因而投其所好道,“参议军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李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说的可是张良,辅佐汉高祖的名臣,你凭什么比呀?”

    张平梗着脖子道,“莫欺少年穷,在下熟读兵法,长大之后一定能堪比张良!”

    “你说你熟读兵法,先背一段让我听听。”

    张平张口便来了一段《孙子兵法》,“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李姐见他背得顺溜,收了短刀,“我暂时留下你,如果三个月内,你没让我见到你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得回到这儿。”

    张平如释重负,抱了个拳,“张平定不让少爷失望!”

    李姐扫了余下的人一眼,看到了一道道殷切的目光。可是,他们既没有狗蛋的胆气,也没有张平的口才,没一个能让她看得上眼的,便在吴亮的护送下离开了。

    花马池不愧是边疆,百姓的心理素质已经被锤炼得非常强大了。贼寇前脚刚走,市集便已恢复了往日的日闹,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贩,吆喝着生意。

    李姐难得出来,便没骑马,带着张平几人,悠闲地在路上逛着。

    蓦地,她的目光扫到了街道的一角,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跪在了地上,头上插了一根枯黄的稻草,身前用石头画了“卖身为奴”四个字。

    李姐扭头问刘安,“刘叔,这人是怎么回事呀?”

    刘安拱手答道,“回小主子,近些年来湖广、河南、山东、浙江接连闹了饥荒,盗贼四起,由各地涌入的流民多了不少。”

    李姐不解了,“流民要逃也该往南边富裕的地方逃,跑我们这边儿,岂不是不要命了吗?”

    刘安笑了笑,“南边虽然富裕,但是土地都在世族手中,逃去那边,除非依附贵绅豪强,不然也是活不下去的。有些走投无路的,就来了咱们这儿。虽说不太平吧,但是有地,流民来此安顿,可以领取荒地。”

    李姐了解,又扫了那小男孩一眼。他身上裹了一件不和尺寸的破袄子,看着脏兮兮的,但是脸上皮肤细嫩,显然从前的日子优渥,并不像是因为天灾而逃难的流民。

    李姐上前两步,走到那小男孩的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