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雅邪此言说得是信誓旦旦,大义凌然,且此举亦是大有威慑之用。如此一来,在场反对者倒也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驳,而摩雅邪其实也早已做得另一番盘算。所谓的还政,自然是要必须先找到武多同和武哲多其中一个,但在寻找的过程中,自然又可以动用手脚,令他们是无法回到柯洛倮姆便好。

    居谷兰左思右想,让摩雅邪把持朝政,终是不妥,于是说道

    “摩雅豪长行权摄政,虽言之凿凿,但终究与礼法不符。自古以来,摄政皆须有王统血亲担任。在下有一提议,说出来大家参考如何?”

    摩雅邪闻言“血统”,知道居谷兰此言一出,自己必然理亏,便是另有所指的言道

    “呵呵,兰公子!很多事情,因时制宜即可,不便太过讲究。如若深究,恐怕吾等在此要议论上个一年半载也非难事。届时谁是谁非,又有何意义?到那时候,只怕夜郎早已是纷乱丛生了!”

    居谷兰自是知道摩雅邪所说“深究”的言外之意,其中就是说的武维义等人混入且兰之事,还有他昨夜他故意的打草惊蛇之计。而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两件事如果这要细细追究起来,恐怕恒部也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过居谷兰却也无所畏惧,只管继续开口说道

    “摩雅豪长此言差矣!既然乍豪并非王统血脉,纵是奉有日达木基的口信,但依然是难堵悠悠之口的。现在二王子和小王子又均不知所踪,夜郎的确不可一日无君。兰以为,摩雅豪长若是摄政倒也并无不可!但不可一人专政,不如,便与武部宗主并立。两人可不分先后,无别于尊卑,一切可于一起商讨后再做决定!”

    摩雅邪看着居谷兰,不由笑了起来,心道

    “居谷奢这老狐狸,倒是当真培养得一个好儿子!竟能想起以如此方法牵制于我!也罢,这武瓯骆于夜郎无有寸功,往日里都是躲在武益纳的庇萌之下,本就不足为惧!待我稳住了局面,再想个法子将他一并收拾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摩雅邪寻思至此,便不再说话。却只听得武瓯骆竟是怯怯懦懦的言道

    “啊?!万万不可,摄政责任重大,本宗……恐怕是无法胜任啊!……”

    居谷兰侧身横扫一眼,双眼直视武瓯骆,一语将其打断

    “宗主乃是日达木基同族至亲,素日里又最是忠于职守。如今值此危难之际,宗主更是责无旁贷!还望宗主能够肩负起此等重任,此乃六部众望所归!更是我夜郎万民之福!”

    武瓯骆突然临事,确是措手不及。本还想说什么,却见摩雅邪是右手伸出,并用力一挥,言道

    “兰公子所言甚是,往后便由你我二人共同摄政,那也是再好不过。更何况,那周邦亦有周公、召伯分治之旧事。你我二人如此行事,待百年之后,亦必能够成就一段美名佳话!因此,宗主倒也不必过谦,如此也好平复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腹诽!”

    武瓯骆闻言,虽是极不情愿,但也知道此事无忧回旋余地,只得怏怏叹息一口

    “哎,既如此……那在下便遵得众意便是。然国事不分大小,都还需众人一并商议着来……”

    摩雅邪又下得殿来,一把拉住武瓯骆手腕,甚是强横的将他是拉上了殿。武瓯骆竟也一声不吭,上殿之后只管与摩雅邪是分立左右。

    居谷兰见得这个武瓯骆竟这般软弱无能,不由得是暗自叹了一口。若论武瓯骆论身份,其实也是目前能够制衡摩雅邪的不二人选,但是由于其能力终究有些不足,因此也只得当作是权宜之计,聊胜于无。如今有一个武瓯骆立于前排,总好过是让摩雅邪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