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甚好甚好,寡人正愁着是否要来些歌舞助兴。未曾想,吾儿如今却是来的刚好……来!赐座”

    朱提侯便是往右手边是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婢们赶紧在侧席又给谯无畏安置了一张食案。

    “谢义父。”

    见谯无畏抱拳叩首之后,便一同入了席。随后又朝着屋外是击掌三声,只听屋外便传来一阵舞乐。闻其势颇为雄浑刚健,沧劲有力,却是全然不似婉转袅袅的蜀中礼乐。

    随后,只见从舍外又是并排着进来两排舞者。但见这些舞者样貌甚为奇特,却把杜宇和武维义都给吓了一跳。只听杜宇立即向朱提侯问道:

    “这这些人面色赤黑,却为何都是一副极为可怖的装扮?!……乐者,和也。但见此等披发涂面之人却是如何为乐?”

    朱提侯也是从未见过此等舞乐,只觉得这些人装扮怪异,全然不似普通舞者的装扮,要说起来反倒更像是鬼神之祭礼……正当众人满脸狐疑之际,只听谯无畏却是向众人解释道:

    “此舞乃是孩儿特意为义父编练的一支新舞,往日那些舞乐皆为靡靡之音,想必义父早已听得腻味了。这支巴渝舞虽说是巴人之舞,但是孩儿倒觉得此舞天性劲勇,舞风凌厉!非但可以平日里于宫中赏观,而且也可于军中排兵布演,以耀武观兵……假以时日,只需在军营之中令人勤加操练演习,届时必能提振我军百倍士气,令我部精锐之师所向披靡,无敌于天下!……”

    谯原听到此舞竟是有如此神奇之效,倒是不由得来了些许兴致:

    “既听吾儿将此舞说得如此玄妙……那寡人便姑且观之!”

    于是堂上众人便都是静下声来,跪坐于各自的席间观赏起这支巴渝舞来。

    只见这些舞者闻起鼓乐,便是踩着跳步至席间便是舞起来。但见其皆是手执干戈而舞,前者执看挺戈,后者击鼓顿足,以增威势。看到这些在席间随着鼓乐挥舞着的干戈之士,武维义等人却都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武维义站在杜宇身后,却是极为警惕,一刻都不得放松。自舞乐伊始,他便是从这些舞者的眼神,还有这鼓乐声之中,隐隐感觉到却是有些不对劲!

    “巴渝舞?……这鼓乐之中为何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而且……眼瞧着这些舞者,显然心思根本就不在舞乐之上!……难道说!”

    武维义此时突然意识到,这些人于席间起舞,大动干戈,其实分明便是他们摆下的鸿门宴!

    但是,令他困惑不解的是,朱提侯在此摆的这出鸿门宴却又究竟有何所图?倘若只是要取他们性命,却又何必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而且,这朱提侯谯原方才的字里行间却还想着要借助杜宇的身份大做文章,如今竟又要取他们性命?!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他们现如今是身处这般的凶险境地,却也根本由不得他们去细细盘算……只见其中几个跳着巴渝舞的持戈之士是越来越往杜宇这边挨近过来。

    武维义见状,手里便是紧紧的捏着鱼肠剑柄,往前又挪了半步,半挡在杜宇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