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鲜血极大地刺激了他,他虽然最大程度地卸去了坠地的力量,但是那空气的反震之力仍然触动了法宝的伤口,他此时就像是一块用浆糊黏在一起的碎玉。

    重伤濒死的法宝却堆满了笑容,除了那不时微微抽搐地面部肌肉出卖了他真实的感受,犹自快慰地向一醉笑着,仿佛小孩子做了一件让自己十分得意与开心的事情。

    一醉却只能在他这知足了的笑容中看到一阵阵的心酸。

    “师父,法宝长这么大就您待我最好,不嫌我年纪大根骨差收我做弟子。

    不然弟子也许早就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里死去了。

    几年来还不厌其烦地指导我,我一直想帮衬您,却一直帮不上忙,反而好几次都笨手笨脚地坏了事。

    若是有来生,我还想给您当徒弟,师父您到时候可别嫌我笨……”

    法宝喘息有些粗重,眼睛中却闪烁着一丝明亮,对着一醉说出了一番心里话,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就算这样子去了,他也知足了。

    刚才鲁鲁那惊天一击他也看见了,有一个元婴修士给他陪葬,他感觉自己这辈子也算值了。

    原本只是一个底层的人,在花莲山吃饱喝足,又涨了不少的见识,突破到了身在底层的练气修士们所无法理解的凝脉境界。

    若是过原本的生活,一辈子都没有这份快乐与骄傲,已然不枉此生。

    “法宝你给师父挺住了,我不准你死!

    我知道法宝肯吃苦,是第一个突破到凝脉境界的呢,难道这就打垮你了吗?

    你还要跟着师父的脚步突破到元婴期呢,不,起码要大乘期,到时候满天下的说书人都要滔滔不绝地说着法宝的厉害呢。

    再给娶两媳妇,开枝散叶光宗耀祖,你想啊,等年纪大了一大帮子的小家伙围着你嚷嚷着要听法宝爷爷讲年轻时候的故事,那该多有趣啊……”

    法宝听着一醉给他将要到大乘期,露出了憨厚的傻笑,又跟着一醉说的想象着一大帮子的小崽子围着他嚷嚷,脸上又露出了一些向往的神色。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该多好啊。

    一醉说着说着,自己眼睛就红了。

    强自压下喉咙口那酸酸的感觉,不停地给法宝说着话,修士生命力顽强,他要拖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