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到让人无法反驳。

    只是事实是事实,可听着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儿刺耳,让人心里头怪不舒服。

    付拾一忍不住地声说了句:“人性固然有卑劣,但也有闪光一处。就如同光明的背面,总有阴暗一样。话还是不能这么说,太悲观消极了。”

    “不是消极。”袁大宝微微摇头,对着付拾一露出了怜悯之色:“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不要指望别人是好人,只要别人不害我,那就值得高兴。不是吗?”

    付拾一表示:“我就喜欢自欺欺人不行吗?”

    袁大宝终于露出了一点别的表情,打破了那平静。

    付拾一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神,管我做什么?自欺欺人能开心点,我乐意。做人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像你这样——”

    上下打量了一下袁大宝,付拾一露个恶劣的笑容来:“难道就过得开心了?”

    袁大宝没吭声,最后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样子,还点点头:“也是。”

    这下,就连付拾一也拿他没辙了。

    付拾一有那么一点点想念李长博:如果李县令在这里,一定不会让袁大宝这么嚣张!

    “那你阿娘到底是难产死的,还是……”见他不言语了,付拾一主动询问。

    “被抹了脖子。”袁大宝垂眸,淡淡的言道。

    付拾一扬眉:“当时你就在旁边?”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见这种画面——想想还是有点残忍。

    袁大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当时我就在旁边。阿娘拼了命的生下了孩子,当时其实已经不行了。”

    “袁炳子怕她醒过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不过,她的血,喷出来的没有他们的多。”

    袁大宝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袁炳子的家人。

    付拾一默然片刻,实事求是的解释:“可能她已经大出血失血过多了,所以就算抹了脖子,也没多少血可流。她的孩子太大了,就算她不是头一胎,估计也很难孙顺利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