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说起别的话题:“斯诺会过来一趟。”

    “哦我也好久没看见斯诺了,莫妮卡会和他的哥哥一起来吗?”亚历山大开心地问道,“他来干什么?”

    “来处理关于赫尔的一些政务。”诺文德笑了笑,“如今只等阿瓦隆的钥匙,需要等待的这些时日里,我要回赫尔了。”

    “你不和兰萨在一起旅行了?”亚历山大吃惊地问道,“我感觉你们的感情正好。”

    “适当也该有些距离。”诺文德看向山下,云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又好似看见了什么,“我诚然想与他一直呆在一处,但是眼下不是当初,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去做,太过亲密反而适得其反。况且——即使我离开,他的记忆里也会有我不停游荡,他会一直想着我,这和我并未离开有何分别呢?”

    路易尚还不知道诺文德要暂时离开,他在亚历山大的指引下,走在一道长廊里,两侧挂着描绘亚瑟王的传说的油画,他走到长廊尽头,推开那扇门。

    门后有一座石台,看上去像是远古时留下的东西,粗粝的表面全都是岁月刻蚀留下的痕迹,石台上方放着一样闪闪发光的戒指,一个男人跪在石台前,双手合在一起,垂眸祈祷。

    听见开门声,男人抬起头,看向那戒指:“湖中仙女之首薇薇安留下的戒指,只有凭借此物,才能进入阿瓦隆,只是如今时间未到,即使是我也无法取出他。”

    他回过头,棕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映入路易的眼帘,不得不说,爱德华长得就很像传统画中的骑士,他的眼神恬静淡然,莫名透着一种神圣的感觉。

    路易总觉得他能在爱德华身后看见圣母光环。

    爱德华平静开口:“兰卡诺尔,我的挚友,多年不见了。与你匆匆一面,竟不知差点成为永别,光阴显示出他独有的矛盾特性,又匆忙又缓慢。”

    “诚然如此。”路易微笑道,“若是回首往事,会发现时间的流逝是那么快速,不过眨眼间,已经是数十年被埋葬。然而身处其中,却又觉得时间总是如同蜗牛一般,看不到未来。”

    “当我沉眠时,我不知晓外界之事。”爱德华起身,感叹道,“对你们来说,或许已经是小半生,对我而言,却只是片刻光阴。这些年我断断续续醒来,亚历山大先生都会在我清醒的间隙告诉我你和诺文德的现状。如今你们终于重逢了。”

    “重逢是重逢了。”路易摊开手,“如你所见,大家都变了。就连我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也变成了另一种,我经常恍惚觉得,一切都在变化,只有我的牵挂留在了过去,所以我并不知道那牵挂与我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或许变化的只有外在。”爱德华道,“变化会带来分歧,可将缺点变成优点,反而能将两人紧紧牵在一起。那牵挂亦是如此,他或许会将你拖下地狱,又或许带你重入天堂,一切都看你的抉择。”

    “你说的很有道理。”路易道,“那么为了我能做出正确抉择,我有件事情要问你,希望爱德华您,能够据实回答我。”

    “当然,我知无不言。”爱德华做了个手势,“和我来吧,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很怕和你还在交谈的过程中就被守护的钥匙带回梦魇的深渊。”

    他们走出屋子,屋子外面有一颗漂亮的蓝花楹,花树下有两把椅子,他们走下,爱德华抱歉地表示:“我没有红茶和茶点招待你。”

    “啊,那并不是什么必需品。”路易笑道,“我可以开始询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