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路易看着那朵玫瑰,感受着诺文德的拥抱,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难得正经地低声呢喃,“是一个让人流连,不愿离去的美梦。”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诺文德似乎微微一怔:“你想起了什么。”

    路易叹了口气,翻身而起,他支起身体,翻身将手撑在诺文德身体两侧,睡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散开,他半跪在诺文德身上,垂眸看着诺文德,轻声道:“梦见了这个伤口的由来。”

    诺文德的眼神落在路易肩膀的伤口上,路易看着他:“还梦见你带着我离开了斯科曼。”

    诺文德轻叹一声,他伸手抱住路易的腰,另一只手一撑床面,自己也坐起身,路易跌落在他的腿上,清晨的阳光从百叶窗中照射进来,晨曦拂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沉浸在金子一样的光线中。

    诺文德紧紧地抱着路易,棕色如大地一样的眼睛凝视着他深爱的人。路易没有再说话,他坐在诺文德的怀里,安静地微笑。

    就这一瞬间,他们仿佛未曾分离,也未曾失忆过,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

    诺文德垂眸,轻轻吻上路易的伤疤,他没有再说其他多余的话,只是将头埋在路易的肩颈处。路易抬起眼睛,盯着墙上壁纸那繁复的花纹,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回手抱住诺文德。

    从这一日清晨醒来,看见玫瑰开始,路易决定尝试信任诺文德。

    诺文德应该不会是当年伤害他的人。路易想,所谓的误会大概也就是如诺文德所说,是阴差阳错导致的命运分离,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觉得问题不大,又不是诺文德的错,命运弄人这种事情,也只有上帝能解决。

    凡人就不必想那么多了。

    路易不着边际地想着这些事,等他回过神,忽然觉得自己胳膊有点麻。他这才发现诺文德仍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路易无语凝噎地动了动腿,抬头碰了碰被自己坐在身下的诺文德的膝盖:“亲爱的,你腿不麻么?”

    诺文德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还好。”

    “可我胳膊腿都麻了。”路易说道,“能不能请你放开我?我们的旅途还很长,你想抱什么时候都可以抱。”

    诺文德轻笑一声,果然松开了他,他看着路易翻身下床,也随后跟着路易洗漱后一起穿好礼服。祭司之前答应了他们,今天会引圣子前来见面,所以穿着要正式一些。诺文德一边整理三折领巾一边悠悠道:“亲爱的,我必须纠正一点,我们的旅程可能暂时要结束了。”

    正在系羊腿袖的绸带的路易一怔,他抬起头:“什么意思。”

    “开启圣剑所需要的钥匙需要你等待一个月。”诺文德道,“开启圣剑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要献祭十四个人的生命,才能获取进入圣剑所在的阿瓦隆的资格。还有一种是用‘钥匙’开门,这里所说的钥匙,是湖上仙女留下的圣物,凭此物可保护三个人毫发无伤进入阿瓦隆。也就是说不需要人命就能获得入内资格。”

    “为什么是十四个人的生命?”路易反问道,“这十四个人是随便的十四个人还是有要求?”

    “他们必须满足七宗罪和七美德。”诺文德解释道,“他们的罪名和善名必须完美符合这十四样品德。不得不说这很难寻找,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样才叫完美符合,或许你认为某个人已经很贪婪,但是实际上还有人比他更爱财。况且,那七美德所代表的好人要为了他人的野心送死,这种事情我相信你觉得不愿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