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笛声响起,路易霎时间头痛欲裂,随即他脚下的阵法开始慢慢运转,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光芒。

    这一曲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路易的头疼开始消退,他明确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一处似乎有什么禁制开始慢慢消融。

    耳边笛声的尾音悠悠,栖梧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了,自此之后只要你入眠,都会在梦中回忆起过往,直到将第一层记忆全部回忆起。”

    “不会影响我白天正常行动?”路易睁开眼睛,活动了几下。

    “不仅不影响你白□□走坐卧,甚至夜里只要你不入睡,也不会影响什么。”栖梧笑了笑,“可有什么不舒服?一开始应该会头痛,现在可还痛么?”

    “现在感觉不错。”路易拾起摘下来后就没再带上的面具,随手装起来,“还要多谢你啊朋友。”

    他顿了顿,好奇问道:“你的情人也是中原人么?那你现在要回去救人了吗?还是再逗留一阵?你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你还要这边待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可能帮助你。”

    “他不是中原人,虽然同属一国,但是我是汉人,他是苗人。不知道你读没读过苗人相关的散记。他们很少来中原,多数都在十万大山中安静生活。他……是个例外。”栖梧微笑道,“所以我需要尽快赶回去。因为他现在身边没有族人,只有我。若说感谢,你又何尝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既然相识,便也算朋友,若是他日来到中土,可去此地寻我,届时我请你喝酒。”

    说罢他拿出一张撒了金箔的纸,路易打眼看过去,认出这是东方国度喜欢用的洒金笺,只不过栖梧所拿的纸张,还不同于普通的洒金笺,更有缕缕暗香,其上的金箔会缓慢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栖梧并指在洒金笺上宣笔写了几个字后递给路易,路易接过来看见上面凭空出现几个汉文,隽秀字迹写着:眠月谷,凌栖梧。

    “若是此处找不到我,也可上昆仑山寻我。”栖梧温文尔雅行了一个唐国的礼仪,“我有可能回父亲家。”

    路易思索片刻,无奈摊开手:“看来如果日后再见面,也只能我拖家带口去找你玩,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过段时间会去哪,这片大陆上的三个较为强大的国家都有可能成为我最后的归处。”

    他仔细将那张洒金笺折好,认真放起来:“等我有时间,一定去你的家乡看看,我向往唐国很久了。”

    “我还不知道你和那位先生的名字?”栖梧好奇地问道,“我随时欢迎你们二位去做客,但若是你们报上名姓,我却不知道是谁,多少会很尴尬。”

    “哦,我叫……”路易迟疑一刻,“叫我兰卡诺尔好了,这是我原本的名字,日后我会恢复这个名号。我现在的名字并不属于我,我也不是很想剥夺一个逝者存在,遗忘自己的人生,至于那个很漂亮的男人,你叫他欧文纳吧。”

    “我记住了。”栖梧伸手抓住在路易耳边飞来飞去的肥鸟,“那么再会。”

    他转身要走,却又回头,对着微笑送别他的路易说道:“记住我的话。”

    “我记住了。”路易抬起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优雅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放心,无论我想起了什么,我都会给别人解释的机会。”

    在与路易道过别之后,凌栖梧护着怀中的月颜花,匆匆行走,打算走到森林深处再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