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末年

    圣旨下,军事统帅将军—索嶙,以权谋私,私用国税,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今由锦衣卫御史扣押,收其家产,明日午时,午门斩首示众,念其妻子刘氏曾有开国献计之功,从轻发落,扣留京中,为锦衣卫所用,其家人流放,终身不得踏入京中半步。

    消息一传来,全城炸开了锅,素闻索将军曾与皇帝一起打下江上,功不可没,天下大定,将军为官清廉,待人一向和气,不曾听说他有何大过。

    其夫人与他也是患难夫妻,十年前,曾为将军添得一子,小娃儿遗传了其父的勇敢有谋,自小聪明伶俐,做什么一学就成,加上传承了其母的清丽美貌,嘴巴又甜,甚得人喜爱。

    此时的将军府上下,下人各自逃散,老管家抱起挣扎不休的索家小少爷,苦涩道:“少爷,您莫冲动,您还小,锦衣卫中个个武功了得,你岂是他们的对手!”

    “李叔,他们抓了我母亲,那个贼头子还用言语侮辱她老人家,他们这样目无王法,父亲素来为官刚正,怎这样一个欺君的帽子扣下来,便要砍头!”一张稚气的脸上充满狂怒。

    “少爷,这些都是上头默许了的,这些年间,几个曾和皇上一起打下江上的功臣,都无辜被弑,何况,现在锦衣卫一手遮天,有几个人胆敢说一声,少爷,您还是随老奴走罢。”老管家心疼地抚着小娃儿木然的脸蛋,心中一股刺痛。

    “我要等我母亲,要走,我也要等我母亲。”

    晚间,刘氏被轿子送回,全身上下一片狼狈,老管家骂了一声‘畜生’便不忍再看的别开头去。

    小小的人儿看着自家母亲,全身气得发抖,张了张口:“母亲。”

    刘氏身子一抖,转过木然的脸,那张本来满是活力的俏脸一片苍白:“煌儿,过来。”

    抱紧儿子小小的身子,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垂落双颊:“煌儿,我对不起你父亲,我对不起他,他们—他们—”

    “母亲,是不是那个锦衣卫指挥史—魏宽,我去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那个人曾几次来过府中,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母亲,没想到,他竟敢?他不会饶过他,小小的脸上一片阴狠。

    “不,煌儿,不——”紧紧将儿子小小的身子捆在怀间:“你年纪还小,岂是他们的对手,你陪着母亲,现在母亲需要你。”

    “母亲,他们侮辱了您,我岂能吞下这个恶气,母亲。”悬挂在眼角的泪水频频滚落,小拳头握的发白。

    “煌儿,明天,明天和母亲去看你父亲最后一面。”刘氏颤抖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隔日,刘氏带着儿子索煌,随行的还有老管家,三人混在杂嚷的人群中看着一身囚衣的索嶙,直到,坐在主位上的执行官说道:“时辰已到,斩。”

    令箭一落地,握着大刀的粗壮汉子,一抹手,举起锋利的大刀,无情砍落。

    ‘哆’‘哧’让人心悸的血喷洒而出,在场无数人都发出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