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和正一并非回忆中那么无声无息。比武大会上无数红绸从天而降,将他罩在其中。我和红绸一同落在比武台上,长剑似水,美人如玉,长剑是横在脖子上的,美人是正一道兄。

    我对他说,我喜欢他,为此可以瞑目死去。

    “所以我就身受重伤了吗?”

    我瞪着清敏师弟,很不理解。为什么从表白变成了我身受重伤呢?跳跃也太快了,像杀妻证道一样快。自证心意为何要身受重伤呢?难道是恩师觉得徒儿这样太丢脸,亲手砍了我几刀;也可能是正清观上上下下都觉得我配不上正一,恨不得叫我站着进来躺着回去,于是本应是切磋的对手全力以赴,打断了我的狗腿?

    清敏师弟不知如何回答,困惑地低下头。见我催促,继续补充:“养伤的时候,正一道兄接受了你……当然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后来他一直照顾你,就……”

    我叹了口气。内心隐隐作痛。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明白。

    “可是你在正清观养好伤,回到无极观,就对刚刚回观的清明师兄动了心。”清敏师弟咬着嘴唇,声音低到听不清。但是我听清了,于是恍然大悟,摆摆手,示意他后面不用讲了。

    怪不得大家这么信任我的领路能力,我一到正清观,他们又万人空巷的前来旁观。原来是炽热的源清光脑子不太清楚,把两个人之间的□□搞得人尽皆知。基佬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他是有多硬的后台才在门派之间乱搞。恩师居然一直容忍这害群之马在师门胡闹。

    但我还是觉得耳熟。莫名的觉得好像我真的曾大张旗鼓告白某人,也确实对他始乱终弃,转头爱上了别人。

    “可怜正一一片痴心被蒙在鼓里,前两日师父出关,他兴冲冲带师妹请辞,去无极观看你。究竟看到什么,也不必我多说。”领路的面瘫听着差不多了,手里又有新鲜出炉的八卦,就闲闲地为我补上故事的结局。

    我和清敏师弟对望了一眼。面瘫没有看到,指着前面的大门说:“咱们到了哟。”

    顶着一路的目光火力来到了正清观,真正的正清观大门更是豪华气派,可想而知他们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刚进观门,就看到正殿门口一个长须白发的老者迎门而立,周围弟子密密麻麻很有层次地站着,形成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楔形突击阵,尖端对着我们两人。

    “师尊。”领头的道兄尊敬地叫了一声,站到那群人中间去,将阵型补得完美无缺。

    清敏师弟悄悄地往我背后躲了一躲,我刚才的想法果然是太乐观了。

    “原来是清光。”老者平淡地说。他没什么语气波动,我却觉得全身发冷。

    “师祖。”我也假装平淡地说。

    “清光,你来这里有何贵干。”老者说。

    “无极观一行弟子前来正清观途中,和正一道兄切磋,不慎受伤,在麟儿城求医时为魔教妖人所乘,现在下落不明。只有我二人侥幸脱逃,前来求援。希望师祖看在武林一脉名门正派上,救回无极观弟子。”我说。

    老者淡淡地问:“魔教妖人?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