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厚这回终于不能再装没看见了,停下脚步,面色似有不快:“祝保才,你又要做什么!”

    目光像是生怕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祝保才捏紧了拳头,似乎在忍耐,故作平静地说:“没什么,学生不过是想告诉先生,九皋书院我去定了。”

    “哼!你去或者不去与我何干!”

    章德厚冷嗤一声,忽地又皱起了眉。

    “我今日索性在这儿同你说个清楚,祝保才,你于举业一途并无任何天赋,不必在此道上浪费时间,还是趁早放弃为妙。

    祝保才面色“刷”地就白了下来,颓丧地望着章德厚离去的背影。

    张幼双这个时候才走了出来,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戳了祝保才一下,皱眉问:“喂你和章夫子有什么恩怨?”

    祝保才扭过脸,冷不丁看到她,吓了一跳。

    “张张张婶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其实也没什么恩怨。”

    祝保才低下了眼,嗓音压得很轻。

    两个人就这样慢悠悠地缀在了章德厚的身后。

    “我……”

    祝保才张了张嘴,又颓然闭上了。

    他其实是不想说的,可是一抬头,就对上了张幼双的脸。

    张婶子长得可真矮啊。

    虽然矮,但一脸正直的模样,呆毛迎风招展,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没多少感情,却显得莫名可信是怎么回事。

    祝保才挣扎了一下,这才犹犹豫豫地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