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随从正担着心,见小王妃安然无恙的站在跟前,都松了一口气,提着野鸡的笑着扬了扬手:“您瞧,这野鸡又大又肥还新鲜,回去给您炖汤吃。”

    “真漂亮,”白千帆看了看那野鸡,“拔下毛来给我做个毽子吧。”

    “没问题,您想要什么只管开好,小的们给您做。”

    “东西买好了就回吧,早些回去炖野鸡,叫月香多做几个菜,今天晚上咱们喝酒吃肉,也痛快痛快。”

    随从们哈哈笑,“当年跟着爷一块喝酒吃肉,没想到如今还能有机会跟您一块喝酒吃肉,小的们福气不浅啊。”

    “刚好相反,”白千帆很认真的看着他们,“跟你们一块喝酒吃肉,应该是我福气不浅才对,你们都是大英雄哩!”

    几个随从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身上都有伤残,有些能瞧出来,有些不太明显,除了楚王爷,没有人管他们,没人正眼看他们,可楚王妃说他们是英雄,大伙都有些心潮澎湃,对白千帆越发敬重。

    马车在镇口等着他们,一路过去,看到许多车行驿店,白千帆问,“现在瞧着还热闹,等到过年那两日便清淡了吧?”

    “那是自然,”一个随从说道:“谁不回家过年呢,要是舍得花钱,也有人愿意三十晚上赶车的,提前预定就行。”

    “这么冷的天,往北走的人不多吧?”

    “嗯,不多,南下的倒多,有些大户在南边置了宅子,到了冬日便举家过去,在那边过年。”

    “南边过年不冷么?”

    “江南是冷的,岭南就不冷,大冬天的也能穿单衫。”

    “那敢情好,”白千帆抖了抖身上的棉袄:“瞧瞧我,穿个象个球似的,倒地就能滚了。”

    大家都被她逗乐了,虽说小王妃有点不着调,可这样的真性情,谁不喜欢呢,不端着,不摆架子,就跟自家妹子似的,她爱打听这些,他们都乐意告诉她,聊完南北又聊东西,从哪走要途经哪些地方,甚至哪家的车把式好,哪家的价格公道,都一一同她道来。

    白千帆和随从们聊得热火朝天,月桂月香却是沉默寡言,不时看小王妃一眼,满肚子疑问,她们不明白,无端端的,白千帆为什么把那只青窑扁瓶卖掉,就这么缺钱么?

    路上不好问,回到庄子上,两人把白千帆拖进屋里逼供。

    月桂是直性子,开门见山。“说吧,为什么卖了那只青窑扁瓶?还有,卖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们。”

    白千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嚷啊,要是让人发现就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