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愣住半晌,见刘宗敏面色逐渐不耐烦,也是下意识的惧怕起来,赶紧捏着鼻子跳进混杂了无数血肉和尸体的脏水中。

    田见秀人好歹是个闯将,那姓刘的该抽也不含糊,咱要是继续留在这儿,岂不是自寻死路?

    余的老营们对视一眼,纷纷从躲着的地方跳进水里,艰难的四处游走。

    很多人都只是单纯的想要避开正在气头上这位爷,却不是去给他找水的。

    进入水中的田见秀一个踉跄,不知踩到了谁的尸体,整个脑袋一下子没入水中,尽管他很快抬起头,却还是闷了一口脏水。

    “噗!”

    田见秀眼角余光看了刘宗敏一眼,刚到嘴边的公道被咽了回去,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只好狼狈的继续去找水。

    洪水来势汹汹,虽然被城墙阻隔掉一部分,但冲进城内民居的却也不少。

    朱由桦水淹闯军,说实话是个两败俱伤的法子。

    城外闯军损伤惨重,李自成和刘宗敏等人也都害怕官军追击,很快就各收拢部下灰溜溜撤走。

    当时许多城内的官军还在四处奔走,洪水忽然而来,也有不少人被波及,民居更是被淹了七成。

    闯军退了,可洛阳城也变得脆弱无比,再也抵不住任何一次进攻,好在历史上这个时候就只有闯营一支流寇在河南府活动。

    “这些水都是从哪儿来的?”福王府,朱常洵拖着因浸满水而变得格外沉重的五爪龙袍,满脸又惊又怒。

    “禀王爷,是、是南阳王掘开洛水上游,大水淹到了城内”一名衣衫半湿的丫鬟小心说道。

    朱常洵看着无处落脚的皇恩殿,深呼几口气,极力平复心情,然后用平和地语气歇斯底里喊道:“这混小子疯了不成?”

    “自己的儿子放水淹了洛阳,这事儿传出去还不叫荣王他们笑死本王!”

    “叫他回来,本王要找他算账!”

    朱由桦来这么一手,谁也没想到。

    李自成是有人警告但他压根不信,至于福王朱常洵和世子朱由菘等人,那是完完全全没意识到朱由桦还有这种骚包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