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仁在哪?”

    杰安敲门的手一滞:“什么?谁?”

    “你的主治医生。”

    楚长璀把病历顺着门缝推过去。

    杰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嘟囔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

    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他的骨头被挤在了外面,皮肤被碾地很平,薄得像一张纸,足以看清手背上坑坑洼洼的伤口,深红色的旧伤和浅红色的新痂几乎要堆到一块,但每个伤都很规整。

    楚长璀看着他的手像被风吹起的纸张,轻飘飘地左右乱晃。

    “走嘛,我们一起走……嗯?你在哪?”

    再次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楚长璀长长叹了一口气。

    起码拿着欧阳仁藏起来的钱财,就可以通过收费处去往二楼了,但是他对杰安还是毫无头绪,他究竟是有所隐瞒,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楚长璀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但这次杰安没有在护士站出现,楚长璀和第一次一样顺利地拿到了台子上的胸卡,下到三楼,杰安也不在欧阳仁的办公室里,楚长璀毫无阻碍地划开厚厚的档案,拿了一叠现金,他不知道收费处到底需要收多少钱,姑且还是多拿一点为好。

    收费处的红灯还是一跳一跳地亮着,楚长璀将百元大钞一股脑放进塑料框里。过了两秒,塑料框慢慢缩了进去,玻璃后方,点钞机上的绿灯跳了一下。

    似乎有人将钞票收进去一一清点起来。

    点钞机的机械音毫无起伏地响着。

    一百元。

    两百元。

    ……

    一共是一千三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