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头发的青年大大咧咧地蹲着,脑门背后的小揪随着动作一抖一抖。

    “打个比方,就是有个小弟,那种八辈子打不着关系的远远房亲戚家的小孩,千求万请地请你带他打把游戏,你大发慈悲地应了,他不仅菜得抠脚,还专门往对方手底下送人头,合着这样来,还嘴你两句:‘我寻思你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不来救我?’。”

    “就这时候吧,敌人都还是次要的,你要是不把这小弟揍出屎来,都算他排泄系统调理的好。”

    “请神也是一样的道理。你得摆平了事情之后,才能请它来检查工作。”

    这乱开玩笑的腔调,楚长璀挑了挑眉。是黄右,他摆了一地的符纸,拎着个罗盘捣鼓得起劲。

    “屁话一箩筐,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旁边一道模糊的身影问他。

    似乎在晏不溯的记忆里,这些就是比较无关紧要的人。

    “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有我自己的仙家,谁比谁高贵嘛。”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黄右那双背对着他的手,连同手臂都在打颤,符上的字都画歪成了蚯蚓,还使劲吸了两下鼻子。

    晏不溯的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

    他没有说话,黄右此时也不需要更多的催促了,他只是给黄右了一点安慰和支持。

    “很快的,我都请了很多次了。”

    黄右给自己打气似的,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压力所压垮。罗盘的指针转了两圈便不动了,他又掏出一串铜钱,抖着手一个个摆到特定的方位上。

    “……有最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另一个声音幽幽地说,“我早说了,把那个女孩扔下去喂鬼,什么都解决了。”

    “真的马上就好,真的马上就好……”

    黄右满头的汗,汗珠混在雨里,刺得他快要睁不开眼睛。铜钱沾了水,又滑又冷,一个不小心从指尖漏下去,有条有理的阵型又全部打乱了套,明眼人都知道,他又失败了一次。

    “毛头小鬼,你搁着摆地摊呢?”有人不耐烦了。

    “不要——”

    女孩子尖叫了一声,似乎是有人揪着她的头发,强行将她从地上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