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看都未看宣九一眼,他落座之后,便开门见山道:“想必小傅总也和你说了,我们几个这次来,是跟你讨论两个孩子婚事的。”

    宣九一怔,脸色一变道:“什么事啊?什么婚事?哪两个孩子?”

    老刘轻哼了一声:“在我们面前,你也不必装糊涂。能找你谈的,自然是九扬和华晚的婚事。说起来,他们订婚都六年了,时至今日,这婚事一拖再拖,始终都没办成。如今老傅总生病住院,是该办个喜事冲冲喜了。”

    宣九想耍威风,便也没把老刘放在眼里。

    “哎呦我说刘叔和陈叔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冲喜这说法。九扬年纪还小,心性不稳,这婚事不着急。”

    “是九扬不着急,还是你压根就不想让华晚进门?”老陈语气顿时严厉了几分。

    宣九到底还是怕这几个老头子的,一句话便被老陈给唬住了。

    她脸色变了变,随即转头道:“既然陈叔您这么说了,我也不怕告诉您。华晚这孩子,没礼貌没教养,我是一百个看不上。”

    “华晚那孩子什么性情,我们比你清楚。如今,由不得你看不上,这婚事是老傅总定下来的。当初也正是因为你们答应了这婚事,老傅总才决定将嘉宏的继承权交给九扬。你不喜欢,当初就该拒绝。既然没拒绝,这婚事你就没理由反对!除非,你想让傅九扬放弃嘉宏的继承权。”一直没说话的老张,也懒得跟宣九废话,直接将底牌打了出来。

    傅家这一代,就傅九扬这么一个独苗。嘉宏无论如何,都是要落到傅九扬手里的。

    只是,如果不把这几个老头子安抚好了,恐怕嘉宏就得分崩离析。

    眼下,家里就她一个女人。老公和儿子都不在身边,她又没有个倚仗。

    宣九气红了眼,索性便撒泼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华晚那孩子,实在是太没教养了。她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就昨晚在嘉宏大厦,她还动手打我了呢。”

    老陈听到这话都气笑了:“她打你?昨晚你们走后,嘉宏上下都传开了。员工们都说,那母老虎又来欺负儿媳妇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华晚打你了?”

    宣九听到这话就更气了,她哭眼抹泪道:“陈叔,我承认,我性格是要强了点。可华晚是晚辈,她总该让着我才是。你也知道,这些年,我是嘴上不饶人,可也没真的跟她动过手。可偏偏那孩子,昨晚来了气性,差点给我打到住了院。这孩子如此没教养,陈叔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宣九这番话,老陈他们几个自然是不信的。

    老张甚至对宣九翻了个白眼。

    老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头也未抬,慢吞吞地问:“据我们所知,华晚那孩子的性格,是再温顺不过的。你说她打你,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宣九一时语塞,昨晚房间里就她和华晚还有水乐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