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秦皓惊讶了,这些都是若兰算计好的?

    木已成舟,姚若兰哪里会承认,泪眼婆娑道:“表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是,我是叫海棠去找过客栈的厨子,可那是为了看你吃的好不好,怎么会给你的饭菜做手脚?还有衣服,我知道你喜欢陆姑娘,才去学她的衣着打扮的,我以为这样你就会喜欢我,我.......”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难怪能将我爹哄得团团转。”秦钟看向秦皓,“爹,事到如今我就明说了。那日她回去之后我在客栈怎么都觉得不对,就找了人来问,才知道她收买了客栈的厨子,给我的饭菜里做了手脚。虽没查出是什么,但有前车之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我着秦伯去打听她在登平那些日子都干了什么,秦伯查出海棠曾买回一包药材。因厨房里没人见过海棠煎药,秦伯以为是看门小厮看错了。眼下她这番做派,爹您想想您当时是怎么纳了何秋娘的,还不明白吗?!那药材是什么还用我说吗?这样的人,莫说我已经有了阿离,便是孤独终老,也断不可能纳她进门!”

    姚若兰早就料到秦钟能想明白,可是那又如何?自己身怀有孕,只要自己不承认他能有什么办法?捧着肚子伏在地上哭道:“表哥,我没有.......姑父,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秦皓沉默了,若兰是跟着何秋娘长大的,难不成真学了何秋娘那一套?思虑再三,叫人把姚若兰带回房里去,对秦钟道:“钟儿,无论她这个孩子是怎样来的,终归是你的孩子。还是那句话,始乱终弃可不是君子所为。回头你跟陆姑娘再商量一下吧,我都不介意她之前那么多出格的事了,她就不能退一步?或者你不纳妾,只当是养在外头,孩子生了就抱给你们养。眼下这事情也没法再查,你若是心里膈应,生完孩子就把若兰送到北山的尼姑庵去,只要陆姑娘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就行。”

    这回轮到秦钟沉默了。他知道这已经是父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眼下姚若兰的肚子已五月有余,落胎肯定是不成的,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只是姚若兰费劲心机可不是为了生个孩子去北山的,她如何能答应?

    看秦钟默不出声,秦皓拍拍他肩膀:“去找陆姑娘吧,她若是愿意接受若兰的孩子,若兰这边我来安排,先不要露出风声,免得动了胎气。若是她实在不能接受,你随便给若兰找个院子养着就是了,孩子生下来就交给我。”

    秦钟颓然坐在椅子上,用力抓了抓头,这叫个什么事?!

    ......

    却说陆离怒气冲冲回到家中,难看的脸色把阿容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不是去找秦公子了吗?怎么两个人都气成这样?”

    陆离脑子里都快炸了,一路上生生掐断了一根手指甲。这事虽一看就有猫腻,可不管里头多少糊涂账,看秦钟那个表情,姚若兰肚子里的孩子百分百是他的,她如何能不生气?

    陆嫣气得嗓子直冒烟,“咕嘟咕嘟”灌了一气茶水咬牙骂道:“什么秦公子,就是个王八蛋!”看陆离脸色难看,准备好了茶水点心把阿容叫到院子里,将在秦家发生的事情一应说了,阿容也气得直哆嗦:“秦公子竟做出这种事?秦老爷还让我们姑娘同意纳姚若兰进门?”

    “是啊!”陆嫣一脚一脚踢着栏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家?姚若兰那贱人自不必说,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秦钟也是这种人,你再看秦老爷,怪不得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姑娘就不该和他们家扯上关系,这两年的糟心事全是他们带来的!”

    金枝捧了刚做好的茶花饼出来,看到两人都气呼呼的,问道:“两位姐姐怎么了?我刚做了茶花饼,是新方子,尝尝吗?”

    陆嫣脑子一向是三人里头最快的,此时灵光一闪:“哎,阿容姐姐,你说这些日子姑娘一直叫金枝做这些新鲜点心,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了?”

    阿容一愣,是了,之前秦老爷回营州之后姑娘就一直说想琢磨点儿新东西,难不成是真有了什么打算?

    金枝没明白两人说什么,陆嫣想了一下也放下了:“嗐,反正姑娘到时候就会告诉我们的,我们只管跟着姑娘就是了。金枝,你把东西给我吧,姑娘这会儿心情不好,去煮点绿豆百合甜汤吧,再去大厨房问问有没有甲鱼,炖个补汤来。”

    梅清蘅听说陆离院里要了甲鱼汤,以为陆离生病了,晚饭过后便和梅含雪一起来探望。果然看见陆离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阿离,脸色这样差,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离连忙从床上起来:“没事阿娘,晚上没胃口不想吃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