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去登平的那段时日,营州这些铺子里的事务大多是秦轩打理的,秦皓回来后仔细查看了,也算是井井有条。他虽不是秦皓亲生的,但远比秦钟听话,秦皓叫干什么就干什么,颇和秦皓心意。所以这回秦皓又把他叫来了:“轩儿,为父过几日要去趟登平,家里的生意还交由你来打理吧。”

    秦轩一愣:“又去登平?不是才回来几个月吗?”想起之前秦钟的信,一时有些急了:“是不是三哥又来信了,他身子可好了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祖宗保佑。秦皓心里还挺安慰,这兄弟之情看上去不像是装出来的。虽说何秋娘做了不少恶事,好在几个孩子都没随了她。摆摆手道:“你三哥好着呢。还是他和陆离的婚事,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等过了上元赏灯我再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办。”姚若兰的事情尚不十分明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皓考虑再三还是没告诉他。

    秦轩松了一口气:“这是好事啊。只是过完上元还冷呢,爹您何不等天气暖和些再去,也不差这一个月两个月的。”

    我能等,若兰的肚子不能等啊。秦皓心里不由得腹诽,他也不想大冷天出门啊毕竟开始上年纪了。咬牙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今年下了雪,一路上雪景看看挺好的。你去准备准备吧!”

    既不想声张,路上就不能带太多人了。秦皓只带了两个嘴巴严密的,连银杏也没带,让她在家看着秦蓁了。上元佳节一过,五个人两辆马车就奔了登平。

    秦钟这日稀罕的收到了秦轩的信。看完信还挺高兴,忙不迭就来找陆离:“阿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离正自力更生做一个花灯,从一堆材料里抬起头:“什么好消息?”

    秦钟把秦轩的信一亮:“我收到四弟的信。心中提及我爹过了上元会来登平,说是为了咱们的婚事来的!我就说时间一长他自己能想通的吧!”

    陆离把信接过来看了一遍:“还真是。秦轩这消息靠谱吗?”

    秦钟一打胸脯:“我这个四弟可比我得我爹青眼。这两年尤其去年多少生意都是他帮我爹打理的了,他又听话,信上不是说了我爹亲口跟他说的吗,肯定假不了。”

    不想这回却搀了水分。

    担心姚若兰肚子吃不消,一路上是能稳则稳,就慢了许多。到了登平秦皓就直奔秦钟的新居,毕竟上回来就是住那里,姚若兰却忧心忡忡道:“姑父,您看要不您去表哥那里,我去客栈?上次我住家里表哥就不大高兴。”

    秦皓一瞪眼:“什么话!哪有到家了还去住客栈的?客栈里人多眼杂的,哪有家里方便。”

    姚若兰暗喜,她要的就是这句话。悄悄叮嘱海棠,一旦秦皓找秦钟摊牌,就悄悄把陆离找来。

    秦钟自打收到秦轩的信就一直兴致勃勃,往家里添了不少东西,说不定阿离马上就能搬进来了!正琢磨怎么都二月了秦皓还没到,秦伯脸色极差地进来了:“公子,老爷来了。”

    秦钟把花瓶放回架子上:“终于来了,这回路上走得够久的。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说话间来到前厅,看到秦皓已经坐在上首喝茶了,“爹,您一路辛苦了。”眼尾扫到一抹红转身一看心里一咯噔,这不是海棠吗?再看过去果然是姚若兰坐在椅子上,“若兰?”

    这个语气一听就是有事,秦皓越发相信姚若兰肚子就是秦钟的骨肉了。把茶杯放下道:“这么惊讶做什么,又不是不认识。一路上不是马车就是客栈的,我身上乏得很。天都黑了,有话也不急在这一时,先拾掇拾掇睡吧,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