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滞了一下,还是没说:“您快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好饭也吃完了,梅清蘅看她们主仆咬耳朵,也没想太多:“吃好了就都散了吧,也都累一天了。”

    陆嫣几乎是拉着陆离一路小跑回到了茗竹堂。阿容跟李慕白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进了院门阿容对李慕白道:“阿嫣一向稳得住,屋里怕是有事,你在这挡着,别让旁人进来。”

    屋里不但有事,还是大事。陆离看着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金枝和一身酒气歪七扭八的秦钟,有些反应不过来,忍不住就爆了粗口:“谁TND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陆嫣虽气愤,口齿倒还清楚:“今儿您带了阿容姐姐去夫人那边吃饭,我闲着没事就跟金枝说说话。金枝说上回您赏的衣裳有一件大了些,我就找出来替她改改。改完了金枝试衣服,我就到厨房去煮甜汤,谁知回来就看见秦公子把金枝压在床上.....金枝都吓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秦公子从床上拉下来.....”

    秦钟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会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看见陆离铁青的脸酒都变作了冷汗,努力想把身子站直:“不是的阿离,你听我解释。她刚才穿着你的衣裳,这又是你房里,我以为是你.......”

    谁知陆离听了这话脸色非但没缓和,反而更难看了:“是我,你便可以趁酒醉对我行不轨之事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秦钟脑子还不甚清醒:“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有......”

    陆嫣和阿容一听脸色大变,陆离感觉血一下子都冲上了脑门:“你混蛋!”拿起桌上茶壶对着秦钟脑袋就砸了过去。

    茶水冰凉,秦钟一下子回了神:“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离这回是真生气了,身上都有些哆嗦。她从未见过秦钟醉酒,也从未想过秦钟喝醉了会这样犯浑。伸手扶住身后的桌子,看向秦钟的眼里仿佛带了一把小刀子:“别说我们尚未成亲,便是成了亲,你若敢趁酒醉对我用强,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这TM可是强暴啊。

    秦钟头发里渗出血丝,自知百口难辨,闷声道:“今日都是我的错,现在我说什么你肯定都不想听,我先走了。”

    陆离没吭声,她现在需要冷静。

    李慕白看见秦钟一头的血从屋里出来,身上都是茶叶,吓了一跳。正想问问怎么回事,谁知秦钟像没看见他似的,直挺挺就走出去了。不禁纳闷,这是怎么了?

    秦钟走了,陆离像站成了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一时屋子里谁也不敢说话。陆嫣生怕陆离憋出个好歹来,开口劝道:“姑娘,您别气了,咱们坐下吧?一直站着您腿该麻了。”

    陆离此时心里有些悲凉,却不是生气。看来自己和秦钟终归还是不合适,有些事情是要早下决断了。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的金枝,叹气道:“今日之事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

    金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半天才抽抽搭搭道:“姑娘,您会不会把我送走?”

    陆离道:“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刚才你也受了惊吓,如果你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如果你想回家,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放心,刚才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传出去。你可以找个好人嫁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金枝“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金枝的命是姑娘救的,我说过要一辈子伺候您,只要您不赶我走,我死也要留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