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富饶,土地绝对够分,何必总是为难自己人呢?外面世界全是野人,地都是无主的,就算生个十亿八亿的也有的是地方,何必为难自己便宜野人呢。

    地是吕家的,过几个月还会买来大量耕牛和农具,佃户们每年只需要交最少三成给吕家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

    吕布在问父亲的时候父亲点头答应了,三成的租子,吕布认为自己的心真的比碳还要黑,真正的黑心地主,剥削阶级。

    但在这时代这已经是非常轻的租金了,汉朝普通租户如果是租国家的土地,有牛的佃户交五成,用国家牛的交六成,私人家的田地据说大部分佃户都要交六成以上,三国时期的屯田制就是参考这个。

    大家族敢明目张胆的开垦土地,兼并土地,没人敢管,但普通人就不行了,官员会像吸血鬼一样趴在他们身上吸血,失去了土地的人被称为流民,不会被再分发土地,往往过得都很悲惨。

    三成这个租子只要说出去,估计全并州的佃户都会跑来吕家当佃户,并且死心塌地的在吕家当佃户。

    吕布知道父亲现在不在乎一亩地多少租子,吕家现在不靠土地赚钱了,三成的租子全部用来酿酒,就足够吕家赚的了,而佃户多余的粮食也会平价卖给主家,在这土地肥沃的河套地区,不会有人比吕家出更高的价钱收粮食了。

    一亩地也不算大,只相当于后世的0288亩,而亩产更是不过两三石,一石粮食不过二百钱,一个壮劳力就算有牛有农具又肯吃苦,起早贪黑也不过能耕种五十亩地,一家人不过百亩地,靠租子根本收不了多少钱。

    在仔细的读过了税法之后吕布也明白了汉代的杂税有多么可怕,北地诸郡的人除了交必要的地税和人头税还要在边军中服役,对抗胡人,这是没有任何补贴的纯粹徭役,一旦壮劳力去服徭役就没法正常耕作,家里的收入也就断了,要是出了意外,一家人就完了。

    而杂税就更多了,比如去年一起筹钱孝敬都邮,这就算是地方额外征收的税,而朝廷要进行什么大活动比如祭天啦,皇帝要修园林啦,边疆要打仗啦……只要国库没钱也会对所有百姓收税,一年下来就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

    吕布没看一会书,外面仆役就跑了进来,告诉吕布医师请来了。

    吕布这才放下竹简,医师大老远的从五原郡过来,他是肯定要去见见的,好好和医师说说情况,这疫病的防治可是件大事。

    不过医师来得也太快了吧,仆役天亮才骑马出发,吕布想着这一去一回怎么也要到午时以后才能到,怎么现在午时还没到就来了?

    医师姓李,这是吕布问过父亲才知道的,李医师是五原郡最好的医师,早年因为北地没有好的医师,很多人得了病都无处求医问药,只能被病痛折磨,年轻的李医师就去中原地区拜师学艺,学得了一身好医术,但他没有留在富饶的中原地区,而是回到北地救助乡里。

    知道这一切的吕布对李医师更加佩服了,这种人是真正的有慈悲之心的人,没办法不让吕布佩服。

    “李医师。”吕布走进大厅就对李医生施了一礼。

    李医师也笑着点头回礼,他这时候正在和吕良喝酒聊天。

    “公子不必多礼,公子的事我在五原就听说了,是老夫要代那些受灾之人感谢公子大恩啊。”说着李医师就准备对吕布行礼。

    “这可使不得,您是长者,小子可受不起您的礼,这要是传出去小子可就没法做人了。”吕布连忙拦着李医师,李医师在北地也是很有名望的,自己这么个孩子可受不起他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