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门内廖承皱眉:“什么?”

    侍从道:“外边又有人读书...”

    竟然又有人?廖承竖眉向外走了几步侧耳,果然有声音远远近近传来,他道:“这是什么?”

    侍从上前道:“..这次是中庸。”

    廖承扬手给了他一耳光,怒声道:“我问的是这个吗?”说罢一甩袖,“去,不管是谁,来多少就给我抓多少。”

    而和廖承争执失败羞恼而出的李知府已经走到了门外,听到读书声愣住了,竟然又有人来了?怎么还有学生?他的视线都看向场中,不由再次愣住,这位个头高一些姿态更俊秀的少年书生...裴焉子已经过了县府道三试是秀才,不单单是学生,足当得起书生二字。

    李光远怔怔:“他怎么也.....”

    长安城似乎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而此时长安城一家宅里,穿着亵衣散着发的一个男子站在廊下正展开一张卷轴。

    “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佳肴万姓膏。烛落泪时民泪落,歌声高处怨声高。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他念道,念罢哼了声,“狗屁不通...这是那薛青作的?”

    廊下侍立的小厮应声:“昨晚街上扔进来了...在双园指着廖大人的鼻子作的诗...”

    听到这句话男人再次哼了声,伸手将垂在两侧的头发抚到后边去,露出干瘦的面容,正是林秀才,他道:“那薛青这次倒是有胆子了。”又低头看了眼纸上的诗词,“虽然诗不怎么样,骂的倒是痛快...。”

    小厮摇头道:“他倒是痛快了,有什么好...都被抓进去了。”

    话音落就被林秀才瞪眼呸了声:“蠢材!贪官污吏怎的骂不得?畏惧权势读书有什么用?圣人的脸都丢尽了。”

    小厮道:“是,老爷,读书畏权贵道德虚行,为官不爱民衣冠大盗..。”

    林秀才咿了声,道:“蠢材你竟能说出这等妙言?”

    小厮嘻嘻一笑道:“这不是蠢材小的说的,这是那群学生们说的...果然跟老爷一样都是圣人子弟。”

    林秀才将这句话默念一刻,道:“那群孩子到底做什么?”

    昨日学生们围了双园的事他听说了,但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可没兴趣理会一群蒙童闹事,读书人就该做有风骨的事,所以一心埋头吟诗作对,并不知道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