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躺在摇椅上没有起身,将酒盅举起亦是微倾,酒水再次如线跌落在她的口中。

    “啧啧,瞧瞧这样子,君子之风,陈盛看到了会不会吓掉下牙。”四褐先生在一旁说道,拎着酒坛往嘴里倒酒。

    薛青道:“先生,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四褐先生呸了声。

    薛青再次举着酒杯晃了晃,示意四褐先生倒酒,道:“如此良辰美夜,先生去整点好菜来才更美啊。”

    四褐先生就酒坛放下,道:“酒菜啊,说得对。”将摇椅一踹,“快滚起来到望月楼厨房里把门上的锁子取来,顺便整点酒菜。”

    薛青将要倾倒的椅子稳住,道:“先生,我昨天才杀了人,心神还没恢复呢,就不能不休息一天啊。”

    四褐先生再次踹向椅子,道:“杀那样一个人,又是竹叶又是竹子又是丝绢的,丢不丢人啊,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说....看把你能的,快滚,半柱香的拿不回来今天就睡外边吧。”

    风随脚动,人随风动,薛青眨眼已经离开了椅子到了门口,避免了四褐先生的脚落在身上。

    “先生,你注意点啊,我的身份,你看看陈相爷他们也学学....”薛青恼怒道,话没说完人就跳出了门外。

    饶是如此腿上还是挨了一脚,差点跌跪在雨地里。

    “什么身份,什么身份,你说啊,你大声说啊。”四褐先生恼怒喊道。

    薛青已经三步两步翻上了房檐。

    四褐先生呸了声:“连说都不敢说的,还身份什么啊身份!”转头看到站起来的黄居,喝道:“你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想让我也踹你?”

    黄居看他一眼,道:“我跟你没关系。”越过他走出去,亦是翻上了房檐。

    四褐先生拎着酒坛骂骂咧咧:“我是心善,我踹你一脚你就死了。”说罢自己躺回摇椅上,哼了声,“这是我的椅子。”

    咯咯吱吱雨声风声。

    薛青站在房檐上,春雨柔和也很快就打湿了衣衫,她看着迷蒙的夜雨,道:“我最喜欢下雨了,你呢?”

    站在一旁的黄居道:“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