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清笑吟吟的看着任良朋,不怀好意的问道。

    “何兵备所言甚是!任将军,你若要战,为何要殿下为你助威,你这岂非置殿下于险境?!殿下身负国家重任,不能有任何闪失!”

    又有一个文官开口,一脸正气的喝问道。

    “你……”

    任良朋顿时一沮,他虽然人长的鲁莽一些,但并非是一个全无脑子之人,他深深的明白这问题中所含的恶意,因为这并非是一个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哪怕他有十分的把握能够护得朱聿鐭无事,但也不能直接说没有任何危险,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下属就得有下属的觉悟,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上司处于危险之中,哪怕这个危险是极低的。

    “何兵备所言极是,是末将孟浪了。”

    任良朋一脸的怒气慢慢变成了苦笑,然后再变成失望,最后只是拱拱手,退到朱聿鐭身后。

    只有朱聿鐭离的近,这才隐约听到这任良朋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嘟囔着‘一帮酸丁,只敢欺负自己人的废物……’

    朱聿鐭闻言惊讶的望了过去,却是发现之前还雄纠纠的任良朋,现在却是如同霜打的茄子,整个人再没了精气神。

    朱聿鐭心中一动,再次望向众人之时,却是发现,除了之前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人同样一副不甘的表情外,其他人却是个个一脸振奋,人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朱聿鐭一愣,顿时琢磨过味来。

    早听说永历皇帝,那可是可以让自家军队士气值瞬间归零的存在,但这会儿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在消弱自家军队士气方面,文官们的战斗力似乎也是不俗的。

    朱聿鐭沉吟了一下,顿时明白过味来。

    敢情这帮孙子说的义正辞严,但事实上是这帮孙子,个个都想赶紧逃命,但却因为没有自己的点头,没人敢,或者说,没有人愿意落下失落藩王,私自逃命的罪名罢了。

    怪不得历史上没有这次的战斗,看来是这帮孙子根本不打算冒着风险打这一仗,怂恿着朱聿鐭直接撤了。

    若是原本的朱聿鐭,眼见大部分人都不支持这一仗,估计也就顺坡下驴,大家赶紧逃命算了。

    但是眼下的朱聿鐭却是明白,他这一走不要紧,绝对会寒了主战派的心,更是会给自己在军中,冠上一个畏敌如虎的帽子。

    不要小看这个帽子对军队的影响,军队最尊敬的是强者,一个怯懦无能的领导人,根本不可能真正让下面的官兵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