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美一说,男子连同一旁在书写的文书师爷都“噗嗤”笑了出来。婉儿捂着嘴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悲伤一些,不能笑,而汪二却将一张脸扭曲到了无法看出是哭是笑的样子,道:“老爷,吴仁兴,吴仁兴,不就是没人信的意思吗?”

    吴仁兴,应该是那骗子随口编的一个名字,已经知道龚美愚蠢,看不穿他的目的,才敢如此大胆的将自己的名字用这样的谐音告诉龚美。

    看到大家都忍不住想笑,还向他投来嘲笑加同情的眼神,龚美感觉自己受到了第二次暴击伤害。

    男子一手折扇,又道:“那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总不能让我们官府出面,去抓一个叫‘无人信’的吧?”

    龚美涨红了脸,又羞又怒,突然想到一事,从袖口出掏出一张纸,递了头顶,道:“大人,这是那无人信给我的定金,是地契。”

    地契不同于珠宝钱财,但凡地契,在官府都有档案凭证,若是根据地契归属交易,就是顺藤摸瓜,定然可以将那骗子擒获。

    龚美心中大爽,这骗子真是百密一疏,就是这张地契,成了他的催命符了。

    师爷接过地契,现看了看,可是越看表情越是凝重,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看什么物证该有的神色。

    龚美忙解释道:“这地契我可是叫人看过,是真的,假不了。”

    师爷回头,用一种颇有深意的眼神打量了下龚美,然后将手里的地契十分恭敬的递给了男子。

    男子一看,脸色瞬间晦暗了下去,随即一拍桌案,立即道:“来人,将这个人暂时羁押,此事等我查清楚再做定夺。”说罢,似乎又是有些愤怒的拂袖离开了。

    就这么突然,龚美觉得就算是龙卷风也不会这么快,这是什么情况,他完全没有想明白,就被两个强壮的衙役给拖了出去,直接关进了开封府衙内的牢狱内。

    汪二和两个小厮都看傻了,恨不能长了四条腿,赶紧的往外跑。

    “我说什么,这官府的衙门就是我们这种平民可以随便进来的,你看这……”汪二一便收拾行囊,一边抱怨。

    两个小厮也跟着附和,道:“这老爷莫名其妙从原告变被告,如今只是抓了他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也抓去了。”

    “所以这地方没法呆,要赶紧出去避避。”

    “能去哪里呢,我们没有路引,又没身契,这出去能去哪里?”

    汪二使了一个眼色,暗暗指了指婉儿,道:“我们别再这里说,横竖我有打算,我们还是今晚就走吧。”三人收拾完毕,还牵走了唯一的一匹马。

    汪二不想婉儿知道他们的去处,以免婉儿给官府通风报信,其实婉儿什么都知道,她不单知道汪二他们这一去的活动轨迹,还知道龚美为什么被扣押了,所以她一点不换,甚至还有点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