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蔺

    死虫的躯壳全吞进了肚子里,俊奴心里不痛快,一整天都拒绝吃饭。

    不过这些事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告诉她。

    滕玉意看蔺承佑迟迟不开腔,只当他松动了,忙又含泪道:“我还记得,世子当初说只要我不用虫子害人,不连累青云观的名声,就不会找我麻烦,昨晚我虽用虫子对付段宁远,但他欺人在先,我那样做只能算回敬,绝不算行恶。至于连累青云观名声,更是无从说起。世子想必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所以不打算把此事告诉第二人,世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既然世子决定不再追究,我也就告辞了,今日得蒙郡主殿下相邀,不便让郡主久等。”

    她敛衽一礼,抬步要走,不料刚迈一步,蔺承佑伸出一臂拦住她:“慢

    着。”

    滕玉意假装一怔:“世子——”

    她话音未落,嗓间一阵辛麻,再要开口,喉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

    她愣住,那感觉越来越强烈,连舌头都开始发钝。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中毒了,怒瞪蔺承佑:世子这是何意?

    试着张口,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心里却愈发恼怒,只恨今日未着胡服不便带暗器,不然还可以还击他一下。

    她无声骂道:蔺承佑,你怎能不守信用,快给我解开!

    你、你这个卑劣小人。

    蔺承佑等滕玉意骂够了,摸了摸耳朵道:“段家的事到我这就打止了,绝不会有第二人知道。只要你把剩下的虫子还回来,痒痒虫的事也从此一笔勾销,但你别忘了,你我还有别的事需清算。”

    滕玉意惊疑不定。

    “那晚在紫云楼,我好心替你解妖毒,结果你害得我口不能言。”蔺承佑负手绕她走了一圈,“捉妖回房被你推入水中,胳膊上无故被你扎了两下,簪子上是不是不只染了一种毒?不然伤口为何到现在不能结痂,至于痒痒虫的事,你虽不算行恶,但你不打招呼就擅自用青云观之物为自己谋私,可见你压根没把青云观放在眼里,这些加起来,够不够让你一个月不说话?”

    滕玉意张了张嘴,然而舌头已经毫无知觉了,她心乱如麻,解药在他手中,此时不宜再硬碰硬,于是又淌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蔺承佑。

    蔺承佑瞟她一眼,那双泪眼黑白分明,像个孩子似的,小小年纪就养成这份狠辣,真让人匪夷所思,以往她在扬州如何他不管,撞到他手里可就没那么便宜了,让她狠狠吃一次教训,没准以后还能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