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出发前,穆蓁托他带一些蜜饯回来。

    离开故土三年,甚是想念家乡的东西。

    萧誉应下了。

    偷溜出来时,穆蓁还同阿锁说,等她带回去给她也尝尝,誉哥哥应该会带很多,到时候存起来,慢慢吃,吃上一月。

    然而她伸出手好一阵了,萧誉两手却依然搁在膝上,没有半点动作。

    穆蓁觉得不太可能。

    直到萧誉亲口道,“忘了。”

    那一瞬,心底窜出来的酸楚,是切切实实地失落过。

    但她那时并不明白,他若当真愿意买,又怎么会忘记,她不罢休,说他不给,她就找兄长要。

    兄长是北凉太子。

    仗着兄长的威风,他到底还是弄来了。

    心底的疼渐渐蔓延至喉咙,穆蓁压着嗓子,声音如常,“最近牙疼,吃不得甜食。”

    良久,萧誉将手收了回去。

    又是一阵沉默,谁也没说话,沉闷的气氛压的穆蓁有些喘不过气,半月之前她恨不得日日黏在他身上,如今他就坐在自己跟前,她又盼着他早些离开。

    其实,她很有多话要问他。

    想问虞太贵妃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骗她喝了避子汤,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这个北凉人,生下他的孩子。

    但御昭寺的寿元大师,康城里的十几位大夫,都告诉了她答案。

    她生不出来孩子,是因为她服用了避子汤。

    而那日她唯一喝过的便是萧誉给她的那罐“补药”,不只那一次,每次行房后,他都会给她一罐,告诉她是补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