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从被派来看守万丈海牢,到敖灼魂飞魄散的那一日,漫长的五百九十三年里,作azj为守牢人,他没有一日苛待过被困囹圄的西海龙女。

    “……好。”

    简陋的海牢里,白衣清寒的红·龙弯了弯唇,将那枚河蚌收拢在掌心:“那就多谢你了。”

    黑乎乎的蚌壳就此在万丈海牢安身。

    这之后又过了许多年。

    到敖灼被囚三百年左右的时候,某一日,海夜叉偶然见到三公主把桌脚河蚌取了出来,凝目看了一会儿,突然指间轻动,然后就把什么暗红色的细小碎片递了出去。

    半晌,那河蚌竟也张了张壳,把碎片慢腾腾地吞了进去,再重新合上。

    海夜叉愣了愣。

    他从未见这河蚌动过,还以为它挨不住归墟谷的惊涛怒浪,一早便死去了。

    “三、三公主……”

    西海小魔头转头,看着他一副摸不到头脑的神情,便故意卖了个关子,只是笑而不答,喂完了河蚌就继续把它塞回桌脚,瞧那熟练的架势,已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笨笨蠢蠢的牢头起初甚是不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被他发azj现,三公主索性就不再隐瞒了,这之后,海夜叉三不五时地就能看见她在喂河蚌,递过去的碎片从暗红,到嫣红,到水红,淡红,粉红……

    当最后一路褪至粉·白的时候,三公主突然对他招了招手。

    “牢头大哥,我想托你一件事。”

    西海小魔头语气平常,唤着她自顾自给海夜叉取的戏称,白皙到发冷的手却穿过牢门空隙,将河蚌垫在一个白布荷包上送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养一养它?”

    海夜叉使劲在衣襟上蹭了蹭手,指甲尖锐的手指别扭地反着弯过去,才敢把宽大的掌心摊开,小心翼翼地接下了。

    “也不费事,它饿了喂一喂就好。”

    见他问都不问就先接住了,西海小魔头反而有点好笑,便又多说了两句:“荷包被我施了术,它渡化形劫前的口粮都装在里头了,牢头大哥可不要自掏腰包,别惯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