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感觉自己浸着水,我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那片湖里,无力地扑腾了几下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水是热的,而且温度刚刚好。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两个披着白袍的女子在池边窃窃私语,面色复杂地看着我,我一吓,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呼,还好没有光着。我于是放心下来,朝着她二人喊道:“岸上的两位姐姐,我这是在哪儿。”

    那两人并不回答,反而忽然变得恭敬起来,仪态端庄地站在一边,不再说话。池面上的雾气渐渐地弥漫开来,遮住了她们的身影,我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甚至伸出手放到眼前也看不清楚了。

    刹那间,所有的雾气又如同风卷云涌一般收缩了起来,最后全部落在我身旁,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他把双肘搭在池边,仰起头吹着嘴边残存的雾气,然后又轻轻地吸进嘴里,随后微微一笑,扭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笑容很有魅力,但我总感觉瘆得慌。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晓。阴阳割昏晓的晓。”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杯红酒,酒液随着他的轻轻摇晃与杯壁碰撞,散发出阵阵醇香。

    我接过其中一杯,深深地嗅了一口,不经感叹了一声:“好酒!”

    那个叫作晓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了,于是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是执剑会吗?”

    听到“执剑会”三个字,晓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开口道:“执剑会?这里怎么会是那种龌龊之地,哪一点像了?你说出来,我立马让人去改。”

    听到他否认,我瞬间就慌了,这里不是执剑会,也就是说,我这是又被绑架了?只能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冷汗还是顺着耳廓流了下来。

    我的反应都被晓看在眼里,他把酒杯放在一边,轻声地在我的耳边说道:“不用慌,我对你没有恶意,带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说罢,他的指尖聚起一丝雾气悄悄地拭去我耳廓上地冷汗。

    “你觉得这池水有什么异样?”他又问道。

    我看着这池水,轻轻地闻了一下,有淡淡的花香味,应该是新开的月季,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水很清澈,看不出什么来。

    “这里面加了明海泉。”他这么说道。

    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晓拿开肩上的毛巾,递给一旁的侍女,从水池里站了起来,一只脚刚踏上岸,身躯就开始慢慢淡化,变成雾气四散开来。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呆若木鸡地浸在池水里。

    不是说进入明海泉会很危险吗?我泡了这么久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是不是那个晓在逗我玩。还没等我考虑清楚,又来了两个侍女为我更衣,说是外面有人在等我。

    于是我便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穿上衣服就跟着她们走了出去。一出门便看到颜卿一行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晓。此时见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当下就挣扎了起来,他是那两个实习执剑者之一,好像叫肖山,看上去还不到20岁,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肖山想也没想就对着晓破口大骂道:“你他娘蛋的拉斐尔,仗着自己厉害以大欺小,敢抢我们执剑会的人,还要不要脸了你?”

    晓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手指伸出,一丝雾气化针,戳起一颗剥好的葡萄往嘴里送,慢条斯理地吃着。又浅浅地抿了一口酒,细细地品味了一番,这才缓缓地说道:“你们的人?据我所知这少年还没有去过你们执剑会吧,怎么说是你们的人?”

    “你!”那人被晓一句话给噎住,气得满脸胀红。而守在旁边的一个侍从见他还想争辩,当即拿起手中的鞭子作势就要抽下去。

    “别!”我下意识地出声制止,那侍从也不听我的,鞭子还是实实地抽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