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衣农气得要来打谢琢玉的屁股,被她躲过去了。

    谢琢玉甚觉师父无理取闹,于是回嘴道:“师父!你忘了我第一次来不识路啊!我怎么去给你找木头料子?”

    “我这不是怕迷路了你更找不着我,我就半路折回来在这儿等你吗?哎呦!你咋还打我呢?!我我,你啊呦!你还打?!”

    老衣农见不得她这歪曲道理的样子,提起怀里两尺长木就来敲她的脑袋瓜。一边训她:“让你不学好!说什么混账话!”

    谢琢玉不服气,一边上蹿下跳在老和尚身后忙躲,一边扯着嗓子吼道:“我父王骂我混账东西,你也骂我说的是混账话!你们敢不敢说点别的啊,都习惯了!”

    老衣农听到这话,却是突然停下了手。他看看两只颤抖的手,忽地将木头往外一丢,颓废的背过身去不再动作。

    ‘是了,小徒弟的父王就是这么骂她的,自己住她院旁那么多年,不是听惯了吗?我既然决心要教她,如今我为何又像她父王那样糊涂?’

    这还是老衣农头一次对教一个徒弟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琢玉察觉到什么,她松开捂着头脑的手,面露犹豫。

    她走了过去,拉老衣农宽厚的手掌一阵摸索,胡乱念叨:“哎呀呀,这位施主的手相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她装模作样的说着,偷眼瞧着老衣农的脸色。

    看见师父无动于衷,她又道:“这位施主想必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啧啧啧连手看着都比我的手大一圈不止!”

    老衣农以为她会说出写什么佛经道书的玄学来,结果话锋一转,土了吧唧的瞎话。除了佛教,还掺了道教的理学。

    老衣农用手敲她的头,笑骂她:“你这笨徒弟!学道门解手相,又学佛家喊人“施主”,你搞什么呢!”

    谢琢玉扭头,咋呼着气道:“东街口那位穿破褂子的老道士就是这么说的!你要不喜欢,你就找他理论去,说我干啥事?”

    东街口确实有位算命先生,但前提是人家本职却是个讲笑话的,旁人听听也就过了。只有谢琢玉这个没读过书,只识得几个大字的小屁孩胡乱听进去了,还用来调侃他的师父!

    老衣农哭笑不得,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比他更快发出了笑声。

    老和尚的笑声引得二人的注意。“哈哈哈,小施主真是奇人也。”

    经过解释,老衣农这才明白原来谢琢玉不是不在墙院外等着。只不过她等的久了睡了过去,被出去砍柴的扫地僧以为是昏迷的善主带了回来,睡到方才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