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木元宝从腰间扯出,置于桌面,“我师父名唤老衣农,是他让我来林城找一位叫老程牙的人。”

    “师父说,只要我找到了人,这人就能助我成事。”谢琢玉放下心里的防备,侃侃而谈。

    她也不是什么精明之人,但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不论是请上楼却只有她一人到了楼上,还是身后执事与下人皆止步楼梯口,她都暗自揣测于心,谨防小人。

    如今见了这多日寻找的人,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省去她不少功夫。

    “还请程老助我成事,这手艺铺子一事还请相助!”谢琢玉说完,起身又作一礼。

    老程牙听完来龙去脉,没有立马答应她,转而与谢琢玉对视。

    少年如玉,气度似风。

    “你说你叫谢琢玉?师承老衣农。”他半阖着眼睛,明显在思索什么。

    谢琢玉颔首,隐约有些骄傲:“对,我师父手艺无穷,琢玉却只学了皮毛,因顽劣性子时常让师父痛心,现在想想我挺对不起师父的。”

    她情绪变幻多端,又低靡了些许,碾碎在喉间的话似乎夹杂着苦楚,“师父为我操碎了心,我没有立根的本事,就连铺子的钱都凑不齐……”

    老程牙转着手里的玉扳指,半阖的眼帘闪过眼里的精明,他睁开双眼,直视谢琢玉略显暗淡的双眼。

    “如果我说,我给你钱,你会怎么样?”

    “经营铺子?填补家中缺漏?还是用它去做买卖?”

    谢琢玉不明所以,不知何故,但心里却不愿意承认这市侩的行迹。

    “师父说过。做我所做,尽我所能;执我手中刀,宏我心中愿。”

    老程牙看着她,她看着老程牙。

    茶茗散香,木雕通灵。

    谢琢玉在心里有了答案,她俯身将桌上木雕拿了起来,神色莫名,心却洋溢,她道:“也是了,我做我所能便可。”